“恩,天冷了,你们多吃点,我下次回来要检查冰箱的。”
“管得怪宽!”黄太拿毛巾帮她擦去额头的汗,“你怎么又瘦了?在学校吃不好?”
“吃得不少了,军训累的吧。”加冰糖,少许盐,收汁前放一点孜然粉和胡椒碎,出锅时撒点葱花,黄太喜欢吃年糕,出锅十分钟前黄时雨又加了把芝士年糕。
酱爆羊肉一上桌,老黄吃得不抬头。
黄时雨得意,“我手艺怎么样?”
“还成。没退步。”
这就是很大的褒奖了。黄时雨殷勤地给他加米饭,“最近九玺拉到融资没?”
当初老黄硬生生在S市房地产市场啃下了一块硬骨头,带着黄太和幼小的小九从贫到富。九玺其名就是希望小九一生欢喜,那是不善言辞的老黄对她的宠爱。
“食不言寝不语。”老黄说,“安心吃饭,天塌下来有爸爸扛着,你只要负责好好学习。”
黄时雨扒拉一口米饭,“妈,我的古筝你收哪去了?”
“在你房间书橱最下面那格。又想学?”黄太神情微喜,小九已经一年多没摸过古筝了。
“嗯,想考十级。”其实考不考十级已经不重要,她现在只想把古筝带走卖掉。
“吃过饭给你拿。”
……
盛远川在家门口站了几秒,掏出钥匙开了锁。没人再带着笑意给他开门,整个房间熟悉又冷清。
他把包放在沙发上,从立柜的格子中拿了个帕子,把摆在桌上的相框镜面的灰尘擦去。一张和他极其相像却更柔婉知性的脸渐渐清晰,他低声说,“妈,我回来了。”
帕子上带着清冽的香气。他的母亲生前把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
已是中午,家里除了一把没拆封的面条,什么食材都没有。盛远川去厨房给自己简单地下了碗清水面。
放盐,关火,刚要盛到碗里,电话响了。盛远川整个后背突觉寒凉刺骨,大脑一瞬空白,他放下手中的碗筷,接起来,“明光哥。”
“查到了。你的小女朋友,16年10月31日晚上,下了晚自习,在巷子里被人当头打了一棍。打她的人是个混混,下手之前摞了句话。”
“说了什么?”
“离盛远川远点。”
“谁指使的?”盛远川问。平静的声音之下,拿手机的指节因过于用力而发白,额角青筋根根暴起。
“这个混混,在派出所查到他前一天,跟人打架斗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