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盛远川出的题确实很难。黄时雨练了十几题觉得苗头不对,上网搜了一下, 质问他,“这都是考公务员的面试题啊!超纲了吧?!”
“提前练练不好吗?以后国考省考也能用上。”盛远川说。
“行,我信你一次。川哥保过班,保过要多少钱?一万六千八?”
“过了免费。”
“不过呢?”她问。
“不可能。”短短三字, 豪气干云。
*
面试是在一个晴朗的午后。H大校园里的那座小山泛着鸦青,远看像涂了层螺黛。晚春渐离,暑夏初微。
黄时雨穿了身正装, 头发梳起,在脑后松松扎了个马尾。她头发多,发量比较茂盛,扎起时能把外机藏在头发里。
另一只耳朵戴的是耳内式助听器,颜色同肤色相近,是个隐蔽的障眼法。
面试官已经来了三位,均是H大德高望重的教授,名字都在学校自编的课本的作者栏出现过。
老师们旁边有个空位,暂时没人,却还有个牌子空着,黄时雨看了下名字,整个人都不好了。
粉色的名牌纸上,楷体的“盛远川”三个黑字晃眼。
盛远川从没提过他会是评委之一,截至今天她自己发现之前,他一点风声都没露。
昨天她练完最后一次,说,“你要是出题人就好了。透个题,我也不用天天背,题库快给轮了一遍了,大脑都被你掏空。”
“顺利通过面试的诀窍不在题目,而在答案。”他说,“万变不离其宗,晚上你再看看我们练习过的六大类,说不定有意外收获。”
黄时雨在题本上用彩色笔标上最后一笔,凑近镜头看了看他的脸,“最近感觉你瘦了。不要有太大压力呀,盛世不管怎样,你那么聪明,养家糊口总不成问题的。”
“夏歌还有股份,盛世盈利她才有分红。明光哥托我照顾好她。”盛远川在查明天回去的车票,黄时雨在视频里看到的他的侧脸棱角分明。
“我有点想夏歌了。”她托着腮,有些苦恼,“古筝学到一半就跑了,也不知道她那篇小说还写不写。”
“好好准备面试吧。”
傍晚,跟盛远川关系好的老师打电话给他,说雷校长的女儿明天也要参加竞选,校长已经和几个评委老师打过招呼。
老师安慰他,等校长女儿当个一年半载的觉得履历表够填了,就让黄时雨升任会长。
“雷校长,是那位常务副校长?”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