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或许对。”章寿站起来,态度认真并不敷衍,“但是,不是没有办法的。”
“我母亲,就是识字的。她喜欢读书,会看书。”章寿说道。
随翩漏了一点慌张。
章寿文中长辈女性的形象,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的保姆阿长,也是在和安朱家议亲出口的时候发癫痫死掉的那位。
给这段婚姻从一开始就蒙上了阴影的那一位。
第二百零一章 夺回他的心(四)
但是他的母亲却很少着墨,至少在流传度最高的那几篇文章里他的母亲只是一个模糊的,和这个时代极为符合的影子。
随翩只知道姓鲁,章寿后来用的最多的一个笔名便是托得母亲的姓氏,和母亲给他的乳名——这么一想,在章寿心目中母亲也应当是极为重要的?
可是随翩露出的那点慌张,却让章寿以为,她是怕他责怪她为什么婆母能做的事情她做不了?
章寿的风骨,在不畏强权,也在不凌弱小。
他会刺穿黑暗的现实,敢于嘲讽揭露黑暗的现实,哪怕那是多年来沉淀的阴影和乌云,他也从来不乏直面的勇气。
可他却不会责怪一个把罪责都归于更容易伤害的受难的弱者的人。
因为他也知道,她们的反抗,也许毫无作用。
所以,他对孔乙己会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但对祥林嫂,却更多的是满腔悲悯,甚至因为身处这样的环境而对受害者感到羞惭和无法面对。
也同样无法面对另一个作为弱势的受害者的安朱。
“你不要怕,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章寿的声音算不上温和,到底算是个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