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凌杰在这段日子里已经被凌家长辈教育得很好,他自认是瓷器,而童攸不过是个长得特殊点的瓦罐。

他手握权势,出身世家,只需要靠着身份,童攸这种乡野小民就永远无法越过他来。根本不需要用己身硬碰,这样反而会失了格调。

凌杰这么点小聪明,也同样落在童攸眼中。然而他非但不在意,还觉得愚蠢至极。

沉静的眼漫不经心的扫过手上的书卷,童攸在心里将计划又仔细的推敲了一遍。

今天是最好的机会,他定然不能错失。至于凌杰,虽然凌家早就做了万全安排,只可惜,有些场合,权势地位并不能代表一切。

眼下,他便会好好教导凌杰这个显而易见的道理。

自鸣钟响过三遍,张子安终于带着侍从从外面走了进来。而陪在他身边的两个门生,其中一个便是凌杰的老师。

站在讲台上,张子安没有立刻开始说话,而是先用眼神巡视一圈。在看到童攸的时候,他的眼中有不喜之色一闪而过。

在来之前,他便问过自己学生童攸其人,却听闻是极其恃才傲物目空一切的性格。原本张子安并不相信,但是在调取了国子监学案之后,发现童攸竟一次课也没来听过,便立刻失了好感。在兼之今天见他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愈发心生厌恶。

与此同时,凌杰的沉稳做派也和童攸形成鲜明对比。想到进门前看见的凌杰稳定众监生激昂情绪的法子,张子安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觉得凌杰为人确实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