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
太子带人找遍大街小巷,搜查了所有酒楼、客栈,仍然没有太子妃的下落。他担心她手无寸铁被人欺负,不知当日那个铁球有没有带在身上。万一遇到危险,有铁球在身是可以保命的。但如果对方是高手,那也许不等她铁球出手人就被俘。听店小二描述,薇儿遇到的两个人一定是认错人。他猜这一定是怡姝公主惹的祸。但愿凌采薇那丫头机灵能平安回来。
他正在书房踱步焦急等待消息,一圈又一圈转得四两头晕,门外铁血阁派出去的人终于回来禀报太子妃的下落。四两顿时解脱。
二更时分,安城新建好的豪华大宅刘府被官兵重重包围,密密麻麻的火把映亮了刘府上空。
管家不知所为何事,出门低头哈腰的迎接为首的官员。
那官员绷着脸,念了一份文书,管家见这阵势早吓得没了魂,文书内容只听了个大概。大意是说刘家经营的醉仙楼触犯王法,要将刘麒麟带回去审查。
管家请了几位为首的大官进花厅里喝茶稍候,急急忙忙去找胖子麒通报。
胖子麒正跟凌采薇说轩轩的身世,见管家忘了礼仪慌慌张张闯进来,不待管家说话,他先说道:“于安,有事等我出去再说。小妹,天气已晚,你先留下来陪轩轩一起睡,明早我再送你回去也不迟。我有点事要处理,明早再来看你。”他说完,不等凌采薇反映,直接和于安关门走了。
凌采薇原想着让他派人送自己回去,如今听他这样说便不好再提其他要求,准备熄灯和衣躺在轩轩身边睡下,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房门在这时却又被人推开了。她以为是胖子麒回来,也未回头,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放心我还是不放心儿子呀?”
南荣烈看了眼床上躺着的小人,又看看正背对自己坐在镜子前摘头饰的凌采薇,一股无名之火夹着酸意冲上心头。好你个臭丫头,本王担心的你至今滴水未进,心急如焚,你竟然跑到这里给人家看孩子来了?还要睡在这儿,简直太不把本王放在眼里。
“几月不见孩子都有了?是太子的还是其他野男人的?”他戴着面具就不是太子,说起话来也放肆许多。
凌采薇听声音不对,赶忙回过头来。“是你?”她认识那银面具,是邬弗峻的。
“还记得我?你不好好做你的太子妃,跑到这里来和情人私会?”
“邬弗峻你人不见长进,嘴上本事却渐长。我做什么与你何干?”她想起什么,突然摸摸自己的脸,向铜镜里求证,果然镜子里的人一双如烟含雾的丹凤眼,微扬的嘴角似乎含笑,却又带着对世事不屑的嘲讽。这是属于凌采薇的真容。
可是她与邬弗峻接触的那几次都是以怡姝公主的身份和容颜出现的,他怎会知道她就是太子妃?
她起身目测他的身高与身形,与那人竟是相似。她前些日子的疑心又起。
南荣烈又心急又心酸,他为她担心,不惜冒着计划败露的危险,动用太子府、大理寺、铁血阁三方的力量来寻找她。又怕她的身份被大理寺发现识破,只好用调虎离山之计,派大理寺卿包围刘府捉拿刘麒麟,他只身一人悄悄救她回府。
他以为凌采薇是迫不得已身陷刘府,谁知她竟是乐不思蜀,似有长住之意,想到她会和别的男人一同吃饭,照顾孩子,心里开始有火在燃烧,不受控制。又听她竟还刺激他说“我做什么与你何干?”
本王今日就让你知道知道你我是什么关系。
他不想与她多言,两步上前就点了她的哑穴,把她夹在腋下,气呼呼就要走。
轩轩此时却被尿憋醒,看到有坏人要掳他娘,不但不怕反而高声呼叫起来:“凉,凉,放了我凉,来人啊,有人要抓我凉走。还我凉。”
南荣烈看那小人哭着跑下来,要拉凌采薇。他不顾凌采薇无声的捶打自己,一个凌空跃步飞上屋檐,消失在夜色中。
“凉是什么意思?”有一柱香的功夫,他把凌采薇带到一条船舫上,解了她的哑穴,等着她回答他的问题。
他一直听那个小人叫她凉,凉什么?哪里凉?他想了一路,那个小人一边哭一边说话,实在听不懂是哪国语言。
凌采薇刚才见轩轩哭得伤心,又不能安慰,不知现在如何,心里难过。她故意不理他,推开舱门就想离开,谁知外面竟是无边水域,片刻功夫船已经驶出码头,向江中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