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神情有可原。因为他的小腿处的确是有了刺痛之感,我根本没骗他,人在面对生死大事有一些发挥失常完全可以理解。
何况我与倾城夜殇联手,阎五行就是再厉害也会吃亏。
令牌到手我便没了先前的心焦。阎五行凶恶地瞪着我,已然恼羞成怒。他像头恶狼一样扑过来,似有立即把我撕烂的决心。
“你别动。”我手中多出一粒褐色药丸,作势要碾碎它,“再过来解药就化成齑粉,这世上再无药可救你,你可考虑好了。”
我答应了墨尘烟的父亲要给他的小儿子留一条生路,自然不能食言。虽然我十分厌恶阎五行,恨不得他立刻被五马分尸,可是墨尘烟的爹也是阎五行的爹,他既对我有恩,助我揭穿欺骗天下人的大阴谋,我自然也要知恩图报。
可惜,阎五行偏偏不珍惜他老子为他争取来的唯一一次活命的机会,竟然不知死活的硬要来挑战我的底线。那这样的话,打就打吧。
我正要准备接招,脚下之人却不安分起来,他的大头晃得我重心不稳,险些跌到地上。原来笛声一停,白蒹葭催发的蛊毒又开始蠢蠢欲动。
倾城夜殇从身后拦住阎五行的攻击,并给了他一掌,飞身到我近前把令牌和玉笛塞到我手中:“你先走,我来应付。”
我打量一眼他身后的阎五行,对夜殇点点头,放心的把恶人交给他对付,转身又踩着人头回到看台上。只不过由于蛊虫重新躁动,这次的人头不太老实,晃得我险些出了丑。
燕飞缨瞄了我一眼,眼睛里放出贼光。
我招手让他过来,把玉笛递给他,语重心长的嘱咐他:“好好表现,下面就看你的了。”
燕飞缨回头看了看困在我方包围中的白蒹葭,似乎有些不放心。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安心,神情颇有送故人西去之色:“有我。你放心去。”
他神色变了几变,最后才恢复正常,夺过我手中的玉笛飞到最近的那处墙头上,片刻间底下狰狞躁动的人群在他悠扬婉转的笛声中安静下来。
我瞥了一眼高墙上的燕飞缨,遗憾地摇头,笛子吹得不错,可惜一身夜行衣的短打扮,即使夜风再大,也吹不出倾城夜殇那种飘飘欲仙的样子。
我无视燕飞缨瞟过来的洋洋得意的眼神,看向另一边。
那边倾城夜殇与阎五行还在恶斗,这边白蒹葭已经到了歇斯底里的状态,她的筹码尽数被我毁了,她怎能淡定。
虽然被我的人困在圈子里,她显然并不畏惧,赤手便与古涛来他们打了起来,想要冲出去。
“白蒹葭,劝你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你以为你能利用蚩神、夷狄人体内的蛊虫控制他们?你以为喂了南荣烈他们蛊毒就能得到天下?你以为你有圣女令就能颠倒是非黑白?你把别人都想成傻瓜了!”
“白蒹葭,今天我就让你死在这里,我要为小星报仇。”
白蒹葭一边打斗自保,一边猖狂的大笑:“凌采薇,你打错主意了。”
她夺过一人手中的弯刀,以自己为中心抡了一圈,古涛来等人不得不各退了一步,围困她的圈子扩大了一倍。
她趁机向黑暗中打斗的人喊话:“倾城夜殇,四大长老的性命你是要还是不要了?”
我心下一惊,这个女人果然不好对付,想不到她还有此后手。我急忙向倾城夜殇看去,不出所料,他已经停手,不再与阎五行纠缠。
他也看了我一眼,丢下阎五行几步蹿到看台上,落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