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那你知道对于修灵者而言，最重要的是什么吗？”唐小殊继续问。

云汐想了想：“境界？”

“算你聪明。修灵者修行，追求的便是至高境界，而想要提升境界，除了强大的天赋以外，另一个不可或缺的东西便是修行资源，这些换做通俗一点的话奖，便是金钱。越是境界高的人，便越需要钱，所以，你懂我的意思吗？”

唐小殊的话让云汐脑海里一震，她瞪大着眼睛，难以置信的发问：“那黑市背后……有天灵盟的强者？”

电话那端先是简短的沉默，随后才是唐小殊略显无奈的语调：“云汐，这个世界，没有你想象的那般美好，越是强大的人，越能为了利益而不择手段。”

虽然早就有心里准备，但云汐在得到了确切的回答之后，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她喉咙干涩，想到一个可能。

“那……那唐姨，你也……参与过？”

“想什么呢？你唐姨我像是会干这种事的人吗？”

唐小殊笑骂一句，却让云汐紧张的心一下松缓了不少，她长长的舒出一口气，明明什么都没发生，但她的心境就好像经历了过山车一般，忽上忽下。

唐小殊道：“我告诉你这个，只是想提醒你，天灵的黑市没你想象的这么简单，那些人的背后有不少大家族在撑腰，天灵盟过往有不少盟主试图剿灭天灵黑市，但到头来不是被对方成功逃脱，就是很快便死灰复燃。不仅如此，一旦你陷入此事当中，等对方的报复来临，鲜有人能承受的住。”

“天灵盟的和谐，很多便是建立在上面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上的基础上，如果想要消除黑市，就必须将那些有所参与的家族连根拔起，你觉得你做得到吗？”

云汐愣愣的听着这些话，觉得世界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黑暗许多。

是啊，她们不过是一些天赋还算不错的小丫头罢了，境界都只在灵道三低境，居然妄想着消灭黑市，消除黑暗去做英雄，如果英雄这么好做的话，天灵的历史上也就不会出现这么多烈士了。

而且混灵界和云汐前世的世界最大的不同便在于这是个修灵的世界，律法在这里固然有用，但最有用的还是拳头。

如果天灵黑市背后的家族里有运灵强者，那即便是天灵盟也得掂量掂量再行动，一旦内部矛盾爆发，伤筋动骨之下，难免会让魔族有机可乘。

云汐发现自己还是太单纯了，她以为天灵盟很强大，天灵大陆格外和谐，但实际上在这片和谐下隐藏着自己儿时从未知晓的黑暗，而这份黑暗，还和天灵盟内的某些大佬有关。

天灵盟管束着整个天灵大陆，这其中具备太多的门道，正与邪、善与恶，很多事情对错难分，很多想法也只是想想就够了，想要实现千难万难。

唐小殊跟她说的只是最表面的一些东西而已，她还有很多没说，那是一言两语根本道不清的现实，是天灵桂督也改变不了的现状。

云汐低下头，神色黯然：“那……我该怎么做？”

唐小殊听出她的失落与失望，语气变得柔和：“你什么也不用做，大人的事情，交给大人来解决就好了，你的同伴那边你不用担心，我会帮你处理好的。”

“……我知道了。”

“嗯，不用去想太多，好好休息吧。”

“嗯。”

电话被挂断，云汐看着手机屏幕良久，直到屏幕黑下，镜面倒映出自己绝美却又失落的脸庞时，她才恍然回神过来。

她转头看向影念绫和李梓箫，两人都在看着她，李梓箫的冰冷依旧，但隐隐还透着愤怒和无奈的神色，影念绫也是有些委屈，她们都听到了对话的内容，她们也都无可奈何，这不是她们能够接触到的层面。

趴在云汐识海里的一梦感受到了云汐悲伤的心情，开口道：“这世上怎么可能不存在坏的一面啊！想开就好了，你看看我，被同族背刺，险些身死道消，你看我难过了吗？”

“你只是很早之前就难过完罢了。”

云汐用略带悲伤和娇气的语气做出回应。

一梦甩了甩尾巴：“话是这样说没错了，但很多事情，只有境界足够高的时候，才能解决掉。”

如果当年它的境界足够高，或者说它父母的境界足够高，梦唐还敢对它下黑手吗？魇兽一族的少族长还会是梦唐吗？

“只要你的实力足够高，强者为尊的法则对你而言就是优势。这是我逃离梦域之前，我父亲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我现在送给你了。”

一梦兴许也是受到了云汐心情的影响，声音里也多了些莫名的味道。

云汐深吸了一口气，将心境努力平复的同时回应道：“你父亲文化水平还挺高的，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只会嘴臭的小魇兽？”

话音刚落，她便听到一梦怒道：“你什么意思？我好心安慰你，你骂人……骂兽是吧！”

云汐呵呵一笑，心情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