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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丛林间惊起一群飞鸟。

幽兮雲从山崖上下来的时候，萧泠鸢她们正满身疲惫地躺在地上，口中喘着大气，毫无形象。

境界突破的欣喜，早已被一场从清晨打到日落的战斗给冲散了。

看到幽兮雲过来，几人眼珠子转了过去，然后尽量撑着地坐起身，之所以没有扶周围的树木，是因为周围已经没有树木了。

妖兽的尸体，败倒的树木，狂暴的剑意……她们的四周早已经是一片狼藉。

「还算不错。」

幽兮雲站着，居高临下的说道。

几人都陷入着沉默，不想说话。

她们不是傻子，自然能够猜到这些妖兽的突然暴起和幽兮雲有关，否则光靠收两把剑可不能让它们不停不休地进攻这么久。

但她们都不敢说幽兮雲，因为她的身份，也因为她们现在确实承了幽兮雲的请。

夕阳光从崖壁上落下，照在幽兮雲的后背上，为她添上一抹神圣的色彩，她说道：「第一则故事，足够你们看很长一段时日，第二则，我会在下一次心情好的时候给你们。」

是心情好，不是苏醒，既然是交易，筹码自然不能一次性付个干净。

几人闻言，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光是这第一场战斗，就足够她们观摩好长一段时间。

短暂的修行让她们恢复了些许的气力，六人起身，对着幽兮雲行了一礼。

和交易无关，幽兮雲对于她们的修行，的的确确提供了很大的帮助，这帮助不仅是指突破的境界，还有她们对于战斗的领悟。

即便只活了三十年，萧泠鸢她们也曾听不少不能修行的普通人询问过他人修行的意义是什么，大部分的答案都是求长生。

修行是为了提升境界，境界高了，活的也就越久了，活得久，见的风景自然也就越多，人生自然就更加丰富。

这句话当然没错，但光有境界也不够，因为这世上有很多风景，没有一定本事是看不到的，像当年的荒芜城，像寒冥山脉深处的寒镜渊，像那座通天的雪峰……

所以学会利用境界也是修行中十分重要的一环。

幽兮雲教她们的就是这个。

「走吧，回去。」

对于几人的行礼，幽兮雲只是微微扫了一眼，便起身往山脉外走去。

……

……

回家的时候，大家坐的是云汐那辆长版的豪车，开车的是南宫耀

，剩下的六人都坐在了后面，让南宫耀有些心碎。

车内的氛围有些安静，但现在的安静相比于最初的安静，少了几分尴尬。

每个人都明白，人要相处过了才会熟悉和习惯，云汐是如此，幽兮雲亦然。

初见幽兮雲的那一刻，大家对她只有畏和厌，畏她的身份，厌她占据云汐的身体，现在大家对她依然带着这些情绪，但同时也对了一个敬，敬她的大方，敬她的强大。

东方问源和幽兮雲的这一战，她们任何人都忘不掉。

车上气氛宁静，过了许久，本最讨厌幽兮雲的萧泠鸢没忍住看向她，小心翼翼问道：「那本书的后续，还有十一场战斗？」

幽兮雲回望向她，语气平平：「书上写了，何必再问？」

十二则故事，十二场战斗，这是在序言上便已写的清清楚楚的。

萧泠鸢自然知道，但是那场战斗……实在震撼，所以她心里一直有另一个问题。

「后面的十一场战斗，对手都是和大将军一样的层次？」

这个问题一出，就连坐在前面开车的南宫耀都竖起了耳朵，眼睛通过车内的后视镜看着后面的一切。

这是她们共同的问题，她们仔细观摩了那场战斗无数遍，可越看越震撼，那像是一本流传千古的名著，每看一遍都能有新的发现与体会。

事实上这本书也的确拥有流传千古的资格。

只是这样的战斗，真的有十二次？

幽兮雲语气平静的否定道：「当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