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在看见宋寒川进来时,脸上豁地大惊。虽然这时候皇上病重,她也忧心忡忡,但在看见皇上宣了宋寒远来时,她还心中暗喜,以为自己真的能心想事成呢。
可谁知这会宋寒川也来了。
此时太医都被屏退到外面,而在宋寒川进来之后,皇帝又将一众宫女太监都屏退了出去。
偌大的宫殿之中,只剩下这全天下最尊贵的家族。太后坐地最靠近皇帝,此时她面色坚毅,眼中虽悲痛,可似乎已经接受了命运的无情一般。
宋寒川站在床榻的对面,而旁边就是宋寒远以及皇后,虽只有三个人,可还是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派。
宋寒远此时眼巴巴地看着父皇,眼睛中满是仓惶和惧怕。看得出来,他也十分担忧自己的父亲。
“母后,”皇帝先是叫了一声太后,可他这一声刚叫出口,原本还表情坚毅的太后,似乎一下就崩溃了。
她手掌在不停地抖动,身上的宫装庄严华贵,可满头的乌发竟是已经灰白了一半。她送走了自己的丈夫不久,如今身上大孝还没除,就又要送走自己的儿子。明明已经尊贵至极,可偏偏接二连三地失去自己最重要的人。
就连太后都不知,这究竟是上天太苛责她,还是她太贪心。
“成王之乱时,朕挡在先皇之前喝下鸠酒,若不是东廷及时给朕服药,只怕朕连登基这一日都熬不过,”皇帝看着众人,也不知是感慨,还只是单纯地回顾。
此时太后又渐渐平静了下来,只是这种平静之中,却是带着心如死灰。而身后的皇后,脸上再也掩饰不住惊愕,而渐渐这种惊愕也慢慢蜕变成失望,那种由心底散发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