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件往事。
他和那时还叫白玛央金的白玛在一处学习绘画。
本来只是一场恶作剧。
乔奇祯藏起白玛央金的铅笔,而出于报复,白玛央金藏起了他的一瓶颜料。
他那时候太年幼,逞强心切,于是不用白色,就这么画下去。
画渐渐陷落进无尽的混乱之中。
有一天散学,趁白玛去洗颜料盘,乔奇祯偷偷来到楼梯间。白玛把他的白色颜料藏在扶手的围栏里,被风吹着滚落,此时正卡在中间。
他早就发现了,却始终不肯服输去取。
而现在,他忍无可忍,受不了了。
乔奇祯伸出手去。小学男生纤细的手腕穿过生锈的围栏,一点一点朝前。指尖触碰到了,他摸到了盖子,却无法更进一步,于是只能先把瓶盖拧下来。
颜料瓶近在咫尺。
他再度伸出手去。
然而,这一次,在他还没触及的时刻,围栏骤然松动,颜料瓶毫不留情地向下坠落。美术教室在六楼。
一种声音。
一种极为安静的声音。
粘稠而沉寂的白色迸溅开来,在躁动地嘶喊过后激进碎裂,震荡得少年头皮发麻。
它以近乎恐吓的决然拒绝了他。
和白玛央金一起经过那片白色的尸体时,乔奇祯也什么都没说。
正如此时。
乔奇祯和白玛是两块会无限靠近彼此的磁石。即使偶尔远离,他们也会重新吸附在一起。
只要正负极没有相背。
她不会离他太远。
只要正负极没有相背。
作者有话要说:快了
第15章
大学毕业的第一年,泽仁普措带白玛将北京的熟人悉数拜访一遍。正如考上大学那年做的那样。请他们多加照顾,试图让白玛挤进他们分享资源的同盟。
明丽正好把对乔奇祯无处安放的关心转移到白玛身上,时不时坐高铁来一趟,在白玛的出租屋里煮药膳。偶尔碰见乔奇祯就讥讽两句:“在这才蹲得到你。”
总之,白玛留下是众望所归。
大学毕业的第二年,shito解散了。
银幕处女作入围威尼斯国际电影节,代替病重的导演,饰演男主角的乔奇祯去意大利走了红地毯。
假如说文艺片还算个比较微妙的开端,那之后主演商业片所获得的口碑票房双成功,就是乔奇祯能力的认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