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乔奇祯直勾勾地看着这边。
“怎么了?”她没好气地问。
“没。”乔奇祯说,“只是突然想起来,我们俩年轻又自由、想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玩的时候,竟然已经过去了。”
不是没想过他真的会走红。
毕竟乔奇祯从小就被规划好了进娱乐圈,白玛也全程见证他考入艺校,又被星探挖走。
只是他们太天真。
真的走红了会怎么样?那时候他们都没想过。乔奇祯尽可能维持着形象,偶尔也会向往其他同龄人的生活,可是理智又使他及时收手。然后恍恍惚惚、懵懵懂懂就到了今天。
白玛硬下心来,什么都没说。
他留下来过夜。
外公家可没有多余的房间,就连沙发也是老式的木制沙发,根本没法睡。白玛建议他回去,乔奇祯置若罔闻,厚脸皮地去跟外公挤床。
第二天早晨,她起床做早餐,他又忽然出现在她背后,越过她肩膀去看锅里的东西。
“你就吃这个?”乔奇祯问。
白玛完全忘了他也在这,正准备拿热牛奶随便糊弄自己,结果被抓了个正着。乔奇祯把她推出厨房,煎了一份手抓饼出来。
“你不吃?”白玛抬头。
“着急上班啊。”说着,他已经飞奔而去。
都说了让你回去。白玛想着,心安理得吃完他做的早餐。
她没想到他还会来。
傍晚回家,白玛和外公一起吃了晚餐。正在看《海峡两岸》的时候,楼下忽然传来一连串的敲门声。
白玛狐疑不决,还是慢慢吞吞下楼去,然后就看到乔奇祯穿着早晨走时的那套衣服,正站在门栅栏的阴影里。
“你——”她都说不出话来了,只顾着先开门。
乔奇祯走进来,沐浴在一片微微泛黄的灯光下。白玛这才看清他妆没卸干净,流露出几分疲倦。
“借我卸妆水。”他说。
声音听起来倒还有精神。
他们上了楼。
乔奇祯直接坐下,和外公一起专心致志讨论起新闻。白玛折去洗手间,抽了几张化妆棉,又拿起卸妆水,对着镜子,她忽然发现自己眼影没卸干净。
于是她先蘸湿一张化妆棉擦拭眼皮。
镜子里蓦地出现另一张脸。
乔奇祯倚靠在门边,一声不响,懒散地看着她。
白玛说:“你怎么又来了?”
“没地方去。”他言简意赅。
她疑心他是发情期。感情需求过剩,所以才来她面前频频露脸,还摆出这副可怜面孔。偏偏白玛的确容易中招。帅哥耍无赖是无敌的,假如不奏效,多半是不够帅。而这种可能性在乔奇祯身上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