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凝之如坐针毡、焦虑不已,等美人们都走了,自己摆弄了会儿,仍然不见起色,不禁冷汗涔涔。这就好比饿了好久,好不容易见到山珍海味,任他饕餮取用,可他却被缝上嘴的感觉是一样的。那种绝望,比死还难受。
冷静的想了想,觉得可能是久不沾女人,今天又太贪心的缘故。所谓欲速则不达,又所谓贪多嚼不烂,更所谓乍寒突暖,一时无法适应……所以他决定,从明天开始,一个一个的来。
都到这个地步了,他还要讲究个情调,转天亲手让做了四美签,画了美人相貌,又题了诗句,找了只小鸟来叼,抽到谁就是谁。
可到了晚上,他又不那么自信,还是想办法把美人迷晕了,自己又吞了大把的药,准备大快朵颐,结果却仍然是打铁不够自身硬,不管怎么摆弄自己和美人,甚至,在那入口处蹭来蹭去,也仍然改变不了结果。最后只能用别的方法给美人破身,全了自己的脸面。
一连四天,夜夜如此,温凝之再不相信是自身出了问题,那就真是自欺欺人了。可是这种事,他也没办法找人商量,只能吞吞吐吐的对劲伯说起。劲伯平时不说话,整个宁安侯府的人都以为他是个哑子,其实却并不是的。而且劲伯从小把他侍候到大,他做的所有龌龊和伤天寒理的事,劲伯都知道,算得上这世上他惟一信任的人。
“大约侯爷的身子出了问题。”劲伯听完后,也是愁眉不展,“依老奴看,得赶紧找个大夫瞧一瞧,且早不且迟啊。还有那个药,暂时还是别吃了。”
温凝之知道,除了劲伯,再没有比其他人更关心自己的子嗣事了。而他的助兴药,也是劲伯帮着买来。他从前和冷玉用过的,简直算得上是金枪不倒。
“不可。”但他却反对,“在东京都,什么秘密也瞒不住。就算最嘴严的大夫,我也不能放心。”笑话,他苦心营造出来的名声,哪能受得半点损伤?
“那就偷偷找江湖游医。”劲伯想了想道,“这事交给老奴,自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打听来。侯爷可千万别看不起这些走江湖的,对疑难杂症,他们比御医还本事。而且,他们人小言微,万一有个不妥……”劲伯没说完,但目有寒光。
……
☆、第五十五章 哪里出了问题
温凝之哪有不明白的,他的心肠已经黑了,只要能保住他自己,儿女舍了都不怕,还怕死个把不相干的人吗?唯担心,万一治不好再治坏了可怎么办?
“但凡有名的大夫,都有自己的专攻。这种男女之事,只要请了擅长的大夫来,就纸里包不住火,再隐瞒不得。”劲伯似乎知道温凝之的顾虑,低声道,“但是您放心,就算找个跑江湖的,老奴也必十分小心,有没有本事看着来,必不能伤了侯爷的身子。”
温凝之犹豫了下,咬牙点了头。
事关男性尊严,怎么也得赌一把。况且,他用的那种助兴药,就是从那些见不得光的地方买的,服了多年也没什么意外。劲伯说得对,上不得台面的,未必就是没本事的。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治好自己的隐疾,不然怕瞒不过去。那四个美人不能总不召唤,叫了来也不能总是迷晕。女人家对这种事是很敏感的,很容易被发现。
过了约莫半个来月,温凝之已经到了快崩不住的时候,劲伯终于带来了好消息,“是一个番僧,名做阿米赤。老奴是从桃花潭秘密寻来的,听说当时好几位大人因为年事已高,连那最有姿色也最有手段的姐儿也没办法引起兴致来,却都让那番僧给治好了。不过,就是价钱……”
“银子不用担心。”温凝之挥挥手,和钱比起来,还是自己的雄风比较要紧,“你只要保证无人知晓,而且他确有本事就行。”
“侯爷您放心,您怕他开口乱说话,还有品级和爵位更高的大人物怕呢。那番僧即做得这样的买卖。自然懂得有些话要烂在肚子里,不然早不知死了几回。”
温凝之闻言就高兴起来,毕竟前头还有几个老家伙试过。那到他这儿,自然更是万无一失了。再者。据说番僧都会些个邪术,尤其在男女之事上,很有些手段呢。
“事不宜迟,那就快请来。”他难得的当机立断。
劲伯应下了,转天晚上就秘密带了个人进听涛阁,果然没让任何人发觉。温凝之自是相信劲伯办事的能力,不过却还是谨慎的打了半边机锋才进入正题。
哪想到那名为阿米赤的番僧倒直截了当,皱眉道。“男女之事,得之于阴阳调和。所以若有不顺,有的只是自身问题,那就必须施以针药。可有的时候,却是与施主自身的气韵,或者周边的环境有关。或如此,必须以法道除之。你们贵国神圣的道教,不也讲究五行之说吗?若不平衡,必有灾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