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奇的说法让楚音遥觉得有些可笑,似乎他的选择范围就只在沈天奇和萧晟扬之间。在他的印象里,自己的生活似乎还没有窄到这种地步。而沈天奇之前的那些负面传闻也让他不能恭维,“我不玩感情游戏。”那对他来说是没意义的东西。
沈天奇微笑着摇摇头,“如果想玩儿,我也没空在你身上花这么多心思。”他不缺男人,也不缺女人,只是少一个特别的人。
“我拒绝。”没有过多的考虑,楚音遥给出一个不算意外的答案,并在沈天奇准备开口时打断了他,没有表情的脸透出几分冷漠,“你可以不在乎我的决定,也可以不考虑自己的立场。但你需要顾及薛俊的感受。”
他突然提到薛俊,倒让沈天奇怔了一怔,随后抿住嘴角,不再接话。
楚音遥虽然不清楚薛俊和沈天奇之间是什么关系,但直觉上两人并不一般,而他也是颇为相信自己直觉的人。楚音遥对薛俊的定义依旧停留在这个人曾经帮过他一次,即使只是同学,他也不想把关系弄得太尴尬,毕竟对于楚音遥来说,薛俊还是个没经世事的孩子。
“说完没?”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散了两人间的沉默,萧晟扬单手插在裤兜里,步幅沉稳地走过来。
楚音遥没料到他会过来,微微挑起眼角看着眼前这个傲然的男人。
沈天奇看了萧晟扬一眼,从容地笑了笑,“好久不见,萧总。”
“嗯。”比起沈天奇的态度,萧晟扬就显得冷漠许多。
两人的同时出现,引让酒吧内客人的纷纷侧目,这种场面只有在经济会议或慈善晚宴上才能见到,如今竟然在玖月内上演。
察觉到他人的目光,沈天奇意识到再坐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起身整理了一下外套,转头道:“音遥,我先走了。再见,萧总。”似乎并不期待两人做出回应,便在服务生的恭送下直接走出酒吧大门。
萧晟扬没再理会,直接坐到楚音遥旁边,点了杯酒,正色道:“离他远点儿。”
不甚喜欢这种命令式的语气,楚音遥微微皱眉,“与你无关。”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萧晟扬脸色稍霁,“他不是什么好人,你离他远点比较安全,不是害你。”他也知道,对楚音遥用商量的远比命令要管用,但萧晟扬也不是时刻都能敛住脾气的人。
楚音遥没答理他,让调酒师倒了杯簿荷红茶。
沉默了一会儿,萧晟扬拿过他还没动的茶自己喝了一口,“生气了?”
“没。”其实他说的也没错,沈天奇的确不是什么好人,能远则远的道理楚音遥自己也清楚。
“行了,我也不是真要和你说教。”将茶杯放回楚音遥手里,刚一进酒吧看到他和沈天奇聊天,自己的确不太高兴。但想想眼前这人万年不变的表情,姓沈的那厮似乎根本没占到什么便宜。
“嗯。”
“这花是他送的?”刚才他就发现这束花躺在那儿有些碍眼。
“嗯……”楚音遥的话音还没落,萧晟扬便招手招了服务生过来。
“这花扔了。”
“呃……”服务生迟疑了一下,偷偷看了楚音遥一眼,随即抱起那束不招人待见的蓝玫瑰,“是,萧少爷。”
等服务生带着花束离开,萧晟扬才露出点儿笑容,“我花粉过敏。”顿了顿,略微靠近楚音遥,继续道:“你要是喜欢,我会送你。”
“不用客气。”楚音遥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起身走向后台休息室。
花粉过敏?谁信?
彼时,沈天奇坐在车里,音响放着经典的英文歌曲,脑子里却在想薛俊的事。没他料到楚音遥会提起薛俊,而对于薛俊他的确也有照顾和顾及的责任。而薛俊对他的心思,他不能坦然地说自己不清楚,却也不愿意将事情说破。
薛俊的父亲薛亦山是沈父最信任的保镖,跟在沈父身边也将近15年。沈天奇出生后,薛亦山被放到其身边全权保护他的安全。而在他10岁那年,由于道上走私问题的纷挣,沈天奇遭到外国黑势力的绑架。薛亦山豁出性命将他救出来,自己却因失血过多,没到沈家就断了气。
沈父为了报恩,将薛亦山刚满三岁的儿子薛俊接到沈家抚养。薛俊的母亲在生他时便难产过世,这孩子从小被薛亦山放到心尖上疼着。进入沈家后,沈父为了对得起薛俊的父亲,也是将他捧在手心上惯着。而沈天奇面对薛俊,也总是多了些愧疚,若非他当初不听话自己跑出去,也不至于被人趁机抓住,薛亦山也不至于死得那么惨。每每想到此,沈天奇便更是不计代价地宠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