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是有所放松的目光又死死瞪着对方,周日宁静甚至一把拽住了对方的衣领,整张脸更是探近怒道,“不准用你那眼睛打量我!”
“这话多少有些强人所难了,我还能给我的视网膜添加屏蔽周日宁静的标签么?”
近到几乎能感受鼻息的距离下,是奥默面无表情的回视。
在奥默的熟人中,哪怕挨得再近也无法让他脸红心跳的马娘不多,周日委员便是其一。
这女人分明已经成年许久,年岁不论怎么说都会大过他。
却还像个孩子一样,年轻,冲动,始终排斥着血亲之外的一切。
奥默曾从茶座那儿听闻对方成熟的一面,他很想说那大抵是孩子的一种滤镜,但在那坐得并不久的会议室中,周日委员有过几次简短的发言,每次都显得那样理性、干练,还带着几分官僚打岔的职场本能。
这就很令他叹息。
她的理性与行为宛若两条平行的直线,在正式场合中的成熟稳定一点都不妨碍她对奥默展现那份狂躁与不忿,就像一只再敏感不过的野猫,会对奥默的丁点触碰炸毛吼叫,张牙舞爪。
有些人的不安深藏,唯有睡眠时才会被发现,以至于招来同事的关爱。
有些人的不安却如此明显,以至于像个刺猬般难以相处,哪怕与其亲密接触也无法让他领会到女性的丁点魅力。
啊,错了,倒是也能嗅到些许混合香水气,还有些洗发水味儿。
但这或许不能算作女性魅力的一环。
毕竟这年头用香水的早已不限女性,洗发更是大家基础的卫生建设。
“总之!不准探听我的内心!”
这想要动手却又犹犹豫豫,只能嘴硬的样子,也多少让奥默叹息这种幼稚成人的悲哀,尤其是她还和自己欣赏的孩子长得如此相似。
“这话说得我就像有读心术一样。”
“你那和读心术有区别吗!”
“区别自然是很大的,就像说不定你不想看到的人不止四个,如果我有读心术的话就,也就不必用上不确定的——你不妨冷静一下。”
看着那手中黑暗翻涌,几乎化成尖刺般的轮廓,奥默叹了口气。
这样明显的反馈不是更让自己清楚你的边界了吗?
“你叹什么气!”
那紧缚领口的手上添了几分力,让奥默不由感慨幸好自己今日穿的是界门区总警署报销的西装,质量确是有着保证,不至于在成年马娘的拉拽中轻易撕裂。
“叹息现在还是下课时间,以茶座那孩子的性格,说不定下一秒就会来这儿探望——”
“…朋友?”
“现在松开手,说我们在开玩笑,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