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分钟前,当美浦波旁放下手机,转而朝着心头忐忑的米浴招呼一声‘已获得许可’后,她难得地没有第一时间去关注同伴的反应。
她只是垂首注视着那因自己按下待机键而屏幕黑暗下去的手机。
即便外面还是阴晴不定的昏暗天色,栗东寮宿舍门口的灯光,也还是足以让屏幕映出她那面无表情的脸。
这让她看起来就像是在以屏作镜,端详着自己,但实际上……
她真的是在端详手机。
就像这两个月以来,不知已经端详过多少次的那样。
这款新手机,已经活过两个月了。
对于十几年来,经手电器都会陆续故障的人而言,无线电话这种较为精密又较为必要的通讯工具,便是能占据着最前列的‘伤亡’数。
为了能不总是换手机,她在挑战过数次所谓自称‘最耐用、最坚固’的手机品类后,选择了现存最为落后的那批。
那样的手机性能,自然无法与流行款相提并论,甚至外壳还是透明款,方便她直接肉眼判断组件是否破坏,同时也常被同龄人吐槽太丑,一点都不像女孩子的手机。
个性倒是拉满了,能直接透过外壳看到处理器、传感器等结构的手机,就问你个不个性吧!
但就算如此,也只是治标不治本。
过段时间该坏还是得坏。
而为了尽量延长它的寿命,美浦波旁背离了现代人的本能(x)。
她能够不随身带手机!
假期就把手机放指定抽屉里,上学就把手机放指定挎包夹层里,突出一份‘不用联系别人就不碰’。
一位被称作‘赛博格’马娘,偏偏过着距离电子化最远的生活,而这一切又常是不为人知。
因她的朋友就是那样的少。
亲近的室友与同伴也都不是会大肆宣扬的漏勺。
到了高中,她有了签约的训练员,理论上应当会多出一位亲近者来时……那位训练员却又并不在意,或者说——是将其视为一种合理的元素:美浦波旁就该是电器杀手。
虽然他没有说过,但波旁总是觉得那个人是这么想的。
对她而言,那也没什么……
毕竟那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她觉得自己已经习惯了同学们都在玩手机、玩终端的时候,自己在边上看。
就连面对幼儿园、小学常有的人工智能机械体助手,也要保持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