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梵周使者百般挑唆,朕却始终相信,太师德高望重,辅佐两代君主,是断然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就算有什么不妥,那也是下面的人不懂事。”
韦太师赶紧抹眼泪表忠心:“那是当然,韦氏一门世代沐恩,满门上下都恨不得把心掏给陛下,怎么会做这种事呢。”
重华随手从箱子里捡起一件东西,扔给韦太师,随后起身去了内殿。
钟唯唯看得清楚,那是一块木制的腰牌。
韦太师一看之下神色大变,恶狠狠地瞪了吕太师一眼。
吕太师莫名其妙,凑过去也想看那块腰牌。
韦太师却把木牌一收,和韦太后火速交换了一下眼神,目光沉沉地看向韦柔。
韦柔先是被看得莫名其妙,随即脸色惨白,绝望地颤抖着嘴唇。
像是想说什么,却又不敢,只是徒劳地抓着身下的茵席,指尖发白,神情惶恐又木然。
吕太贵妃冷眼旁观,唇边带着一丝冷酷的笑意。
吕纯若有所思,同时也紧紧攥住了袖子。
钟唯唯站起身来,牵着又又离开。
她在清心殿附近的小花园里见到了重华。
重华站在那只正在舒展翅膀晒太阳的仙鹤旁边,低头看着水里干枯了的荷叶,看上去孤身只影。
听见脚步声,他并不回头,只朝她们招招手。
钟唯唯牵着又又走过去,问道:“陛下,今天的事是怎么回事?”
重华回眸看着她,眸色黑而深沉:“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吕氏和韦氏联手织了一张网,想把朕套进去,把你赶走。但是朕英明神武,洞察先机,不但让他们功亏一篑,还让他们自食恶果。
从韦柔被昆仑殿传人伤到、朕假装相信开始,朕就在等他们干一票大的,果不其然,他们如期而来。”
他难得幽默风趣,钟唯唯却从中听出了一丝悲凉。
在生母的眼里,他这个亲生儿子是万万不能和权势比的,郦国的利益也是可以拿来卖的。
她十分想要安慰一下重华:“不知陛下觉得,微臣今天的表现如何?您还尚未夸奖微臣呢。”
重华笑笑,突然伸手揉揉她的额发:“很好。再接再厉。”
这是自从她拒绝做德妃以来,他第一次碰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