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唯唯也开秋袤的玩笑:“这个老虎好看,要不要给你来一个?”
秋袤有点不好意思,却还是伸手接过去了,两个孩子瞅着他笑,不远处两个姑娘也瞅着秋袤笑,笑得秋袤脸红耳赤,偏还强作镇定。
一行人表现得再正常不过,那个虬髯大汉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露出一副“认错人了”的尴尬表情,摸摸自己的头,不动声色地往后退。
退到人少处,转身就想跑,不料身后刚好站着一对年轻夫妇,他刚好撞到那个年轻女人身上,年轻女人尖叫了一声,一跤摔到地上,年轻男人大怒,抓住他要理论。
他觉得有些不妙,却又觉得抓住他的年轻男人没什么力道,就是个普通百姓,就想用强挣脱,迅速逃走。
却听那个年轻男人喊了一声,一群地痞打扮的男人站了出来,上前推推搡搡,谩骂着,非得要他赔钱赔礼,搜干净了身上的东西还不算,逼着要他领路回客栈去取。
虬髯大汉冷笑着,假意答应:“好汉饶命,我这就领诸位去。”
一群人裹夹着他,消失在黑暗幽长的街道里。
重华神色淡淡地收回目光,温言细语:“天色不早,该回去了。”
钟唯唯点点头,牵了又又的手,挽着端仁的胳膊,带着阿彩,轻松惬意地离开。
秋袤被先送回去,又又和重华、钟唯唯上了同一辆车,端仁带着阿彩坐后一辆车。
又又一路上都很沉默,一直趴在窗口看着外面发呆,钟唯唯和重华对视一眼,知道他有心事,都没打扰他,只默契地说一些琐事:“上一次的叛乱对大家的损害不是特别大。”
“夜市会重新热闹起来的。”
“阿袤恢复得不错,后天还是继续请谦阳帝姬来诊治吧。”
钟唯唯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和重华提一下有关李尚的事,今夜气氛不错,是最好的机会。
她捏捏重华的手:“回去后我有事要和你说。”
重华会意,瞟一眼又又,叫又又过去:“居仁。”
他还是第一次这样正式地叫又又的大名,又又没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这是自己的大名,立刻坐直了,毕恭毕敬:“父皇。”
重华严肃地看着他说道:“你已经不小了。”
又又有些紧张,交握了双手小声说:“是。”
重华继续道:“我知道你一直都很想知道,你的生母是谁。”
又又的眼圈立刻红了,两颗大大的眼泪滚落出来,拼命忍着没哭,却是不敢出声了。
“你的生母是很好的人,她不是不要你,也不是不管你,而是没有办法。所以你不能有怨恨,要敬重她,也不要胡思乱想,人云亦云,你只要记着,你是什么样子,别人就会从你身上看到她的样子。你若人品端正,人家就会说你的生母真不错;你若让人失望,也会辱及你的母亲。”
重华是第一次和又又提及“生母”这件事,因为孩子已经长大,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教养了。
观刑是第一堂课,今夜就是第二堂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