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说谎?”低沉微凉的嗓音,沉稳得没有一丝涟漪。封霄嘴角微微勾起,眼底却没有丝毫的笑意,他抚摸她光洁的脸颊,力道轻柔得令田安安寒毛乍立。
“……”她的谎言真的有那么拙劣吗,连盘问的程序都省了就直接判定,简直是对她谎技的会心一击……
少女的身体僵硬而笔直,可是偏偏极其敏感,男人轻微的触碰都能带起一阵战栗。
沐浴着这道目光,田安安甚至连背心都开始发凉,与此同时,一股不祥的预感也升上了心头。她悻悻地咽了口唾沫,娇小的身躯朝后瑟缩了下,胆战心惊地望着封霄。
这个时候,承认对他撒谎,结局必然是十万分地惨烈。安安在心里小小地权衡了一下,决定当条汉子,敢做就要敢当,谎都撒下了,那就一定得一条道走都到黑……于是继续诚挚地道:“封先生,我从小就是个老实人,不会说谎的,我真没想躲你。”
丝质的手套裹着冰凉的指尖,男人的手指在她的脸蛋眉眼处游走,滑过挺拔的鼻梁,小巧圆润的鼻头,停驻于柔嫩的唇瓣,拇指极缓慢地左右滑动。
这个动作暧昧而拨撩,田安安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紧接着,他修长的五指滑向了她被遮挡在乌发下的后颈。
纹身的伤处还未痊愈,这样的碰触带起一丝轻微的疼痛。
她的肌肉抽搐了一瞬,连带着红唇微张,倒吸了一口凉气。封霄柔和地抚摩着她烙着他姓氏的皮肤,力道以极缓慢的速度徐徐加重,淡漠的目光注视着她,看着她的眉头越皱越紧,感受着她皮肤的颤栗越来越剧烈。
痛觉神经主宰了大脑,并且这种疼痛还在逐渐加剧,安安皱眉,需要用力咬紧下唇才能忍住痛呼。
冰凉的五指摁压的地方火烧火燎,她心中一时怒火翻涌。这么用力,鬼都知道这个人是故意的,他知道她对他说了谎,所以,这算惩罚?卧槽,动不动就掐人脖子这种不良嗜好是从哪儿学来的!变态!死变态!
封霄静静地观赏她眼底漫上的一丝薄怒,唇角勾起淡漠的笑容,仿佛看穿了她的心事一般,淡淡道:“只是提醒你,它的存在而已。”
“……”我还真是谢谢你全家……大爷的,成天莫名其妙地打压人,她招谁惹谁了!
不知是后颈处的疼痛赐予的勇气,还是无边的夜色激发了兽。性,现在的田安安格外义愤填膺,她甚至准备撩袖子抄家伙,本着不成功便成仁的信念和眼前这个衣冠禽兽干一架。虽然性别上毫无优势,体格上毫无优势,力量上毫无优势……呃,虽然压根儿就没一点有优势,但是她还是准备为革。命事业奉献自己的力量。
然而,这种热血很快就被浇得透心凉,齐飞扬。
因为封霄的五指离开了她柔软的脖颈,转而握住了那把纤细的腰肢,轻而易举提了起来,放在了他的腿上。
田安安瞬间呆滞。
你特么对这个坐姿的执念是多深……
然而僵硬也只在一瞬间,毕竟这个姿势和她也算老熟人了,安安很快就从慌乱中回过神。只是她觉得颇尴尬,用期待的眼神试探着瞥了瞥前座。只见驾驶室座上李昕沉默地驾车,目不斜视,对后座的一系列响动都充耳不闻。
“……”安安绝望地回过头。李哥斯人,真是为虎作伥界的小楷模。
这时封霄已经缓缓褪去了手套,一手搂紧她的腰,一手放在她露在裙摆外的光滑皮肤上,粗粝的指腹慢条斯理地游移。
这个动作令田安安面色大变。
薄而硬的茧,和细嫩至极的皮肤摩擦,这种折磨比之前的疼痛强上百倍。安安心惊胆战,背部甚至泌出了细细的汗珠,她是恐慌的,生怕那只冰凉的大手往更上面的地带游走,生怕他做出更惊世骇俗的壮举。
然而她害怕的一切并没有发生。
修长有力的手臂从腰上环过,束缚着她,不给她任何动弹的空间。男人的目光静静落在她漂亮的嘴唇上,那么柔嫩妖异,像绽放到极点的妖花,等人采撷。
安安战战兢兢地望着他,察觉到他在观摩自己的唇,察觉到他眼睛里那道不算陌生的幽黯。心口仿佛被人用手用力握紧了。
她以为他漂亮的薄唇下一瞬间就会重重落下来,像从前的每一次一样。
然而男人这回只是神色淡漠地开口,“比起第一次,你应该有进步。”他垂眸俯视着怀里那张表情丰富的小脸,指尖勾起她的下巴,语气偏低,透出几分危险的暧昧,“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