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坐下说话。”沈勇边招呼秀才,边拉着方一勺到院中的石头凳子上坐,怕石头凉,还特意自己先坐了一会儿,再让让一勺坐。

秀才虽然心不在焉,但眼神还是活的,看在了眼里,低垂着双目走到桌边坐下,不做声。

沈勇也坐在了他的对面,问,“你听说昨天城里头,一个书生为了给烟翠楼的姑娘赎身,气死了他娘的事情么”?

秀才一愣,茫然地摇了摇头,随即苦笑,“还有比我更不是东西的人呢?”

“不止他一个,据说还有几个人因为要给烟翠楼姑娘赎身,气死了长辈的。”沈勇接着道。

秀才微微一滞,长叹一声。

“可是那书生的娘尚不到五十。”沈勇道,“我是衙门里头的人,昨日仵作验尸了,那妇人是被人毒死的。”

沈勇将话说完,就仔细看那秀才。

只见张文海似乎是定在了原地,双眼睁得老大,眉头也微微地蹙了起来,嘴里喃喃自语一般,“毒死的?”

“嗯。”方一勺点点头,“所以我们想……”

她的话没说完,就见秀才嚯地站起来,飞奔到了后头去,不多会儿,拿来了一把铲子,他脱掉外衣,就开始挖那座院子里的坟。

只是他最近失魂落魄地过日子,光喝酒不进食,身体发虚,没挖多久就气喘如牛。

沈勇赶紧走过去,拿过他的铲子,道,“你去坐着,我来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