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觉得,她一个女人,也是个命苦的奴婢,留她一命!”朴不成落泪,“毕竟,她让奴婢,知道了当男人多好!”说着,朴不成伏在地上,嚎啕大哭。
朱允熥的表情有些精彩,话到嘴边,但却没忍住,“那个,老朴,你不是你都没了你怎么知道当男人好?”
“咳!咳!”
说完,朱允熥也感到自己的话有些不对,赶紧咳嗽几声,掩饰过去。
人家虽然表面不是男人,可内心却是男人。不能有所动作,不代表心灵上感应不到。
不知怎地,此刻朱允熥心中竟然感觉非常好笑。
“奴婢幼年净身,一辈子没让人想过,念过。”朴不成的眼神中带着几分追忆,有些失魂落魄,“就算是什么都做不了,挨着她,奴婢从没那么安定过!”
“呵!”朱允熥终于忍不住,笑出声,“老朴啊老朴,你这老家伙,也干过这种事儿?”
“奴婢该死!”朴不成叩头道。
“那个”朱允熥想想,“那女官好看吗?”说着,忽然感觉不对,“她是淮王的奶娘,年岁应该不小了吧?你跟她对食的时,她多大?”
“好像是”朴不成羞愧道,“五十!”
“嘶!”朱允熥倒吸一口冷气,好家伙,真是不挑食啊!
不过随即想想,也就释然,这种心灵上的慰藉,当然是要看感觉。年龄和长相,倒是其次。
看朴不成痛哭流涕,朱允熥心中又生出几分怜惜。
“别哭了,孤理解!”说着,朱允熥看看朴不成,“你也是可怜人,一辈子无依无靠,无亲无故的。“说着,又顿顿,“不过,这种事,宫中是不容的。也就是你,换做旁人,直接打死!”
说到此处,皱眉想想,“你现在还有那个没有,若是有就说出来。孤做主放出宫去,你在外头置办个地方安置了。若是想要孩子,收养也好,在老家过继也罢,也算是有个香火!”
“奴婢不能出宫!”朴不成道。
“孤说的是以后的事!”朱允熥笑道,“你伺候了皇爷爷一辈子,晚年给你破例,也算是恩典!”
朴不成重重叩首,坚决道,“谢殿下厚恩,不过奴婢意已决。将来若是奴婢就跟着去!”
一时,朱允熥竟无言以对。
“赵氏放出宫了?可知去了哪?”朱允熥想想,继续问道。
“那贱婢,给了内官监银钱,使得能被放出宫。奴婢让人按照存档上她亲人的名字住处查找,都是假的。”朴不成恨声道。
“吕氏放出去的宫人,都是她经手的。”朱允熥沉吟道,“她现在又偷偷的出去,不知所踪。”说着,又把银元开始在桌面上转动,开口道,“赏赐宫人是处心积虑,出宫也是早有准备。”
啪,朱允熥把银元盖住,“如此说来,她的去处就只有一个地方!”
淮王,朱允炆处!
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了朱允炆。
他的母亲吕氏,当年借着赏赐的名义,给各藩王处送了很多女人。其中的含义,不用说也能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