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表人才,后生可畏!”何广义赞叹一声,上下打量,“若按照我大明的礼法,这位就是足利将军的继承人!”说着,又看看对方,笑道,“可有表字?”
不等对方说话,他马上又懊悔歉意道,“对不住,在下疏忽了,东瀛之国没有表字一说!”
表字对于中华成年男子来说,就是成人礼,表字将伴随男人的一生。在天朝直呼别人其名是大不敬,是非常失礼的表现,尤其是对于有身份的人而言。
所以,就算当年三国时期,马超身负血海深仇,也只是骂曹孟德杀我全家,而不是曹操杀我全家。
足利义持倒是有着超乎年龄的成熟,笑道,“鄙国小邦,不如天朝礼节之盛,鄙人没有表字,让阁下见笑了!”
“不急不躁不卑不吭!”何广义再叹道,“某见过的青年才俊不少,如贵公子这般却是罕见。足利将军,我大明有句话,叫生子当如孙仲谋。今日我借花献佛,生子当如义持呀!”
话是好话,可此刻从何广义的嘴里说出来,怎么听都有些不是滋味。
“足利公子可有去大明游学之心!”何广义又关切的说道,“圣人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大明和东瀛乃是父子臣邦,游学之事源远流长,有史可鉴。若公子愿意去大明游学,某将奏明大明天子,为公子建府邸聘请名师!”
这话就是包藏祸心了,足利义持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如此多谢阁下了!”足利义满老奸巨猾,开口笑道,“只是犬子不成器,去了大明徒增笑柄!”
“啧啧,可惜!”何广义摇头,说着摘下腰间的玉佩,笑道,“第一回见,仓促之间没有准备礼物,公子切莫嫌弃!”
说着,递过玉佩,诚恳的看着对方。
足利义持更加难做,目光问询他的父亲。
“这个大明的使臣真是失礼!”
足利义满心中已是火冒三丈怒不可遏。他是受大明洪武皇帝册封的日本国王,他的嫡长子就是未来的日本国王,眼前这位使臣虽然地位尊崇,但身份上却要低他们父子许多。
见他们父子当用臣礼,可不但不谦恭,反而处处含沙射影。大明的礼节,只有长辈见到晚辈,才会赠予见面礼。
其实他却不知,若他发怒正中何广义的下怀,最好是当场抽刀,坐实了不敬天朝之罪。
可足利义满毕竟是老狐狸,笑道,“既然是上国天使阁下相送,你且收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