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已是更咽,肩膀晃动,“太上皇,臣臣才出去多少日子呀!您怎么瘦成这样啦!呜呜,您怎么?臣心酸啊!”
人老了心就软,若是前几年李景隆这样的做派,老爷子早就大脚丫子上去乱踹了。可现在见这个晚辈,自己嫡亲外甥的嫡子,对自己这般真情流露,心既是温暖也带着几分酸楚。
“老了,土埋到下巴壳子了!”老爷子苦笑,“快起来,地上凉!”说着,对外头喊,“那谁呀,进来给他搬个软墩子来。”说着,老爷子也看看李景隆,“你也瘦了,黑了,这躺出去辛苦你了!”
“臣不辛苦!”李景隆上前几步,擦着眼角的泪,眼眶越发通红,口道,“臣这次去番邦,您交代的事臣办得妥当。您别看是番邦野人之国,好东西着实不少。臣在那边时就想着您这几年身子倦,特意搜罗了不少好药材。”
说着,他又上前几步,更咽道,“太上皇,您老千万”
“汪汪汪!”
突然,老爷子怀的狮子狗猛的朝李景隆叫唤起来。
清澈的大眼睛满是凶狠,背上的毛都竖了起来。
“汪汪汪!”
狗虽小,模样却吓人。
“嘘!”老爷子皱眉呵斥一声,大手轻轻打了一下狮子狗,“没规矩,乱叫啥?”
狮子狗不甘心的看了李景隆两眼,蹲坐在老爷子身边,依旧死死的盯着他。
不知为何,李景隆被盯得心虚。
干笑两声,“这小家伙,比臣家里养的猎狗都厉害!”
老爷子笑笑,“狗嘛,厉不厉害不在个头上,忠心的狗就算遇上豺狼虎豹,都半步不退!”
说着,老爷子抬头,“你接着说吕宋的事!”
“臣到了那边之后,去了谢晋忠的庄子上,凡是见过洪薯栽种过此物的人,无论是咱们汉人还是土人,一个不落全部押上船。他家所有的洪薯,臣也一并装船。”
说着,李景隆压低声音,“那谢晋忠以前不知道洪薯的好处,自己种了之后,还许给了别人一些。臣见周围土人的农田,也有人栽种。所以就”
“说!”老爷子抓着狮子狗的脖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