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越说越觉得像那么回事,最后还神神叨叨地来了一句:“我就看她最近状态不大好,可能也是一直第一,有点松懈了,有时候他们上课的时候,我从后门窗户一看,光看她背影,就知道她走神呢。”
柳蓉在一边低着头,脚尖互相碰着,心说您可真神哪,x光眼……
她心里十分反感,“第一”这个名字,伴着她大半初中生涯,几乎成了她的一部分,突然就离她而去,她想努力忽略于晓丽母鸭子似的聒噪地大声宣布“哎哟,这回郭班头第一”,努力表达着自己皮糙肉厚毫不在意成绩,不像郭帅那书呆子——
可她是在乎的,很可能比郭帅那书呆子还要在意。
这她看谁都不顺眼起来,包括仍在忧虑地分析着她成绩下降原因的赵洪。柳蓉暴躁地想,这是上学,又不是走钢丝,偶尔一次失手不是很正常,哪来那么多主客观原因?
赵洪喋喋不休:“偶然背后必然有其必然的原因……”
柳蓉用左脚的鞋尖踩着右脚,心说:“必然你个头。”
送走了柳蓉爸妈,赵洪又特意把她留下来单独谈话,他的态度几乎有些小心翼翼,当了那么多年的老师,他太清楚这个年纪小姑娘,默不作声的表面下总有谁也摸不透的复杂的心思,生怕伤了她那小小的自尊心。
赵洪问:“柳蓉,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柳蓉摇摇头,心说感冒一次肯定不算困难。
“那是不是觉得,开学就初三了,压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