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玄站在原地叹了口气,默默擦掉一把辛酸泪,随手拎住玩命往薯片盒子里钻的闹闹的脖子,鄙视地对张牙舞爪的小毛团说:“薯片的薯又不是老鼠的鼠,文盲。”
闹闹狗刨状划拉着空气,尖叫:“喵嗷——”都被你看光了啊快放朕下来女流氓!
可惜女流氓丝毫没有领会精神,拎起闹闹陛下,一屁股坐上了常年空车的公园浏览车——是一个退休返聘的大爷在开,车速堪比蜗牛爬,一路放着欢快的《红星闪闪》,一般而言,正常人都把它当成……一个特色景点,不会亲自坐上去。
闹闹陛下感到很丢猫,蔫了,用爪子捂住了脸。
不时有三三两两散步的游客超过观光车,都围观似的回头看一眼这唯一的乘客,杨玄也不着急,伸了个懒腰,塞上耳机,在公园清新的空气里,拆开一包义工中心提供的薯片,嘎嘣嘎嘣地欢乐地啃起了垃圾食品。
一队穿着休闲装的人和观光车擦肩而过,突然,走在最前边的男人停下了脚步,猛地回过头去,几乎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翘着二郎腿、一脸惬意地坐在车里的人:“……杨玄?”
当然,杨玄没听见,连闹闹陛下望着薯片闻得到吃不着,歇斯底里的抗议都被她隔绝在了耳机之外。
旁边人问:“怎么了,徐先生?”
男人置若罔闻,突然紧走几步追上了观光车,然后用力地拍了拍窗户,喊了一声:“杨玄!”
这回聋子也听见了,杨玄扯下耳机,转头一看,明显认出了来人,愣了一下:“你是徐……”
好像是时间太长,又好像是她已经太久没做过什么需要动脑子的事,“徐”字一出口,杨玄脑子里唯一的印象就是很久以前偷偷给他起的外号,叫“徐福记”,对方的真名到了嘴边,一时居然没想起来。
完了,尴尬了……杨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