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暨问:“你说怎么玩?”
康金凯往前凑了凑:“这么着,咱们制定个规则,我下什么注,您说了算,我要是不敢,这桌上的筹码您拿走,反之一样,然后咱们摊牌,输赢有定论,杨玄跟这位李先生给做个证,您看怎么样?比方说……我想看看您去年六月杭州分部的一部分账目,这本来是不合理的,但是赌博么,赌得就是个不合理,您说是么?”
这句话让李伯庸又把按在手机上的手松开了,鉴于这个条件听起来还比较安全——而且他意识到,万一条子来了,他跟杨玄算怎么回事呢?李伯庸那异于常人的脑子里开始回忆,聚赌显然犯法,那围观聚赌的……是怎么规定的来着?
最后他得出一个结论——上了贼船了。
李伯庸决定,从这出去以后,要和杨玄好好聊聊这事,他是个正经生意人小老百姓,心理承受能力有,但是比较有限,对付几个小混混可以,再高段就虚了!
徐暨蹭了蹭鼻子,慢条斯理地撕开一个纸盒装的牛奶:“也行,是个主意。”
他想了想,过了一会,头也没抬地说:“我听说你娶了个洋妞,她老爸是个了不起的人,连带着让你也吃了裙带关系的好处,所以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回来跟你叔叔伯伯辈的人叫板,是吧?”
康金凯脸颊抽搐了一下:“不敢当。”
“人到中年,要开始养生了,要少烟酒,多奶蔬了——哦对,我还听说……”徐暨喝了一口牛奶,砸吧两口,好像觉得没滋没味似的摇摇头,“禄顶证券的老总是某个……嗯,的小舅子,最近似乎在您老丈人名下的工资,投了不少钱,什么来着?哦……钢材是吧?还是有色金属来着?看我这脑子。”
杨玄一愣,海外投资很多时候不是真心为了投资,有时候是为了挂假账,有时候是为了洗钱,天高皇帝远,用途实在很多,而徐暨提到的某人,跟资本圈牵扯紧密,除了大鳄,还有可能是某个政界人物。
利益和权利就是这么盘根错节,这玩意模型是算不清楚的。
“有小一个亿吧?”徐暨凑过去,弯起眼睛笑起来,小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