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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身旁的宁韵然却极为流畅地说出了英语,并且将其他人的话翻译给江淮听。

一开始江淮还很拘谨,但每一次宁韵然翻译他说的话,其他人就会微笑或者点头。

这种认同感和善意的好感让江淮逐渐放开,说的话也越来越长,甚至当场有几个艺术学院的教授邀请江淮前去交流。

当宁韵然从这几位教授的缝隙之间不经意瞥见莫云舟的时候,他正望向她的方向,不知道多久了。

这是他最让宁韵然欣赏的样子。

站在明亮之中,却又在喧嚣之外,像一个超然的旁观者。他的眼睛里是哪怕经历风浪,却还平静得像是只是被雨水沾湿了衣袖的样子。

他的目光总像是从很远的地方来到她的面前,从容不迫,也温和柔软,不慌不忙。

是啊,如果之前的一切都是苍狗过隙,现在却那么地盼望时间能长一点,长到没有尽头。

足够让一切风平浪静,尘埃落定,她在心底悄悄地盼望着,他也能在时间,在永恒之外等着她。

直到这一天的画展结束,宁韵然也一直陪伴在江淮的身边。

莫云舟没有上前对她说过一句话,除了她因为说了太多的话而咳嗽得时候,他走过来递给了她一瓶矿泉水。

江淮因为身体比较虚弱,下午三四点的时候就被送回了疗养院。

宁韵然走到画廊门口的时候,一辆车停在了她的面前。

“我送你回去。”莫云舟浅笑着看向她。

宁韵然本来就想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离开,走的时候还看见他被好几个宾客给围着,为什么这么快就把车都开出来了。

“谢谢莫总,我可以自己回去。”

宁韵然笑了一下,正要继续行前走,莫云舟开着车缓慢地跟在她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