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杨大人的工部出现这种特例,实在是千载难逢,皇帝倒想看看他是什么态度。
也很想趁机申饬一番。
却没想到一现身就先动了手,又说了这番话……却把皇帝要问责的那一句给堵了回去,没有机会说出口了。
皇帝心里不太爽快,便道:“是啊,朕也奇着呢,以你杨爱卿的精明,也会出这种事?她可是整天在工部进进出出,你竟一点儿异样都没发觉?”
杨时毅浓眉紧锁:“微臣所怒的正是如此,一来因为之前是微臣的‘师弟’,所以先入为主的不疑有他,二来也着实想不到世间有这样胆大妄为的女子,另外还有一点是……算了!不提也罢!所以竟一叶障目不见泰山,犯下了大错。”
皇帝却注意到了那句给他忽略的:“还有一点是什么?”
“回皇上,”杨时毅冷冷地看了阑珊一眼,才又说道:“还有一点是微臣所不愿意提及的,那就是她的能力倒是不错,微臣自然想不到一个女子有这份才能……这许多原因糅杂在一起,所以微臣才疏忽大意了。”
皇帝思忖似的看着他:“哦……”
杨时毅却又道:“但此事毕竟出于工部,加上、这个人上京也是微臣的主意,如果不是微臣爱才心切不由分说地传她进京,自然不至于生出这种震惊朝野的丑事,竟也闹于御前,引的皇上也龙颜大怒,将来若传出去,却把朝廷的王法官制置于何地?只怕不知引多少人耻笑!微臣身为本朝首辅,于情于理都无法推卸责任……”
杨时毅长长地叹息了声,抬手把头顶上那顶一品大员的忠靖冠摘了下来:“罪臣罪该万死,没有脸面再统辖内阁,统辖工部,自请皇上重罚!”
阑珊起先给杨时毅一巴掌打的差点昏死过去,却仍是咬牙撑着起身跪在旁边。
听杨时毅果然勃然大怒,义正词严地怒斥自己,她的脸上越发火辣辣的,泪划过脸颊,竟也有些刺痛,好像脸皮都给他打破了。
突然间听到最后,杨时毅居然要辞去官制,不当首辅……阑珊简直无法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杨大人不可……”
“你闭嘴!”杨时毅不看她,只是冷然地说道。
阑珊差点再度泪落,只忙向皇帝说道:“皇上,杨大人是无辜的,一切都是我自作主张,求皇上不要降罪杨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