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
这问题也跟着冒了出来,她幽幽地问,“你抓住了什么?”
“你不是知道吗?”傅展的眼睛移开了,他的声音轻得就像是叹息。“我什么也抓不住。”
那他和被吞噬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也许,就区别在那口气而已——和被完全吞噬的人比,他仍有一息尚存,李竺可以感觉得到,让他和那些人有所区别的东西还未完全消失,在伊斯坦布尔他没有掐死她以绝后患,在各种关头,最后他都选了对她伸出一只不那么牢靠的手。
但也只余那么一口气了,他只差一点点就要放弃她,傅展对她所有的特别都是她自己努力挣回来的,他不喜欢她的本质,只喜欢她的能力。
“爱上像你这样的人一定很倒霉。”她喃喃自语,想到哪里说到哪里,忽然间又跳开了话题。
“……真的?”
傅展坐得近了点,他有一半暴露在灯光底下,他们的眼神互相纠缠,就像是两把分不开的剑,太多未尽的话语经此交换,李竺注视着他慢慢点了点头,轻声说,“因为,你并不具备回爱的能力。”
这是一句客观陈述,但缺乏更多的态度,人类会因为不能爱而不去爱吗?人会改变吗?她说的意思就像是有人爱上他一样,有人爱上吗?更多的问题接踵而至,就像是胶水,使气氛更粘稠,傅展的眼神渐渐凝实,他慢慢地倾身过来,似乎是想要侧耳低语,问一个问题——
智能手机忽然亮了起来,开始振动,他们的眼神都汇聚过去,傅展毫不停留地接起来。
“喂?”他的模式切换得很快,一张口又进入工作状态。“嗯、嗯、嗯……”
安杰罗在电话那头飞快地说着什么,傅展只是不断地应着,过了一会,他挂掉电话。
“他们会找人来罗马接货——直接把u盘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