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木香险吓处趔趄,她只以为阿丹是大食国有身份的人,不想人家竟然是王子!她目光在阿丹的脸上多扫几眼,想她这魅力着实不小,大食国的王子都想要对她以身相许,可惜她已经有丈夫孩子了。白木香认为自己是个很有道德的人,她是绝不会抛弃丈夫孩子与旁的男人好的。
白木香欣赏两眼阿丹的美貌,那两眼放眼的样儿,把裴如玉醋的不轻,想这女人当初初见他时就这样一副傻不愣登白痴嘴脸,不会是看上这异族男人了吧?
裴如玉直接把白木香的脸掰回来看自己,白木香见裴如玉拉着的驴脸,笑嘻嘻地去撞裴如玉的肩,裴如玉低声问她,“那人比我俊?”
“这哪儿能啊,你比他俊多了,我心里你第二俊。”白木香立刻表了忠心,“咱们阿秀是第一俊。”
想到肥儿子,裴如玉的神色也渐渐柔软,“真想赶快回家。”
“我也是。也不知阿秀想我没。”白木香也很思念儿子,过去问陆侯,“侯爷,您见到章校尉没?”
陆侯淡淡,“章平逃脱了。”
白木香有些惊疑,她还以为章校尉是陆侯的人。章校尉一直都知道她那润肤膏的香味可以用来追踪,也不知她悄悄扔线团的事章校尉知不知道,但最后乌依格尔那一箭,章校尉是要救她的。
周围都是人,白木香看向陆侯,“那等回去后再说。”
陆侯微微颌首。
往回赶的路上依旧是快马行军,白木香的心情却是轻松许多,晓行夜宿时,她与裴如玉一起看草原早上升起的太阳,落日的余晖,夜晚的月光,一起诉说着这些天的担忧和思念。
裴如玉斩钉截铁的确定陆侯就是拿他媳妇冒险,白木香也认同丈夫的这一推测,不过白木香说,“阿丹是大食的王子,你想一想,定是陆侯那边收到消息,大食人想打我的主意。陆侯这也就是顺水推舟,顺藤摸瓜,我不也没事么。”
“哎哟,现在这么会说成语了,学问大涨啊。”裴如玉不满妻子活稀泥的话,摸着她胸口被撞短箭撞的那一片红,软甲阻止铁箭的锋锐,却没能消去铁箭的劲力,白木香胸口一片红,都有些肿了。“我这可自己被绑,也不想你去受这样的风险。你是女人,万一真遇到残暴之人,后果岂能想像?”
“不会了。以后咱俩时时刻刻都在一处,你保护我。”白木香笑,“经过这事,再有人想打我的主意也得先寻思寻思。”
裴如玉揽着妻子的肩,“咱们赶紧回月湾吧。”
“嗯。”
按陆侯的意思,大家还是先到新伊,毕竟有俘获大食王子的战绩,但更重要的,白木香得把新弩的设计图画出来。
陆侯的话给白木香提了醒,梁徐二人的事还没有解决。
白木香立刻警觉起来,全身防御大开,待到新伊城,陆侯只是要求他们住在侯府出门要有侍卫相随,其他出入并不禁止。
许司马特意来与白木香解释一下新弩的事,许司马带了好几样新伊城有名的糕点,“我得跟白大人你赔个不是。”
“特意来赔不是,看来定是做了对不住我的事了。”今天裴如玉不在家,去知府衙门了。
许司马赔笑,“其实,早在三个月前,我们就知道大人的新弩已经有了进展,原本按我们的估计,大人的新弩应该很快能制出,结果,竟突然没了消息。”
“先前的弓弩材料都不太合适,我一直在寻找更合适的材料。”
许司马道,“我听梁师傅徐师傅说了,您一直觉着牛角制弩身太贵不适合大范围制作,所以在找更便宜的用料。”
“是啊,新弩非常大,长有一米,比寻常的弓都要大。除了材料的韧性拉力,还要考虑到重量,价格。如果不是最好的,在我看来就是不合格的。”白木香道。
“我能明白大人对于所制作兵刃精益求精的要求,大人以往未在军中任职,故而不晓得,对于新弩这样的利刃,哪怕造价再高昂,我们也需要先造出一部分来使用。哪怕是十张、二十张、五十张、甚至一百张牛角弩,对于军中,都是非常重要的。因为我们虽然有斥侯密间,有着对战事的重重防御,但我们仍然不知道,战事何时会突然降临。”许司马道,“我们实在是等的焦急,大人您将图纸只藏于心,徐师傅梁师傅也猜不到您的设计,所以,不得不出此下策,让两位师傅担些污名。果然您一着急,就把新弩制出来了。”
许司马拈须而笑,起身一揖,“实在对不住,不得以出此下策。”
“那当初传的消息说他二人制出新弩,也是子虚乌有的?”
“自无此事。两位师傅回新伊后一直住在侯府而已,就住裴县尊隔壁,裴县尊是完全知道这件事的。当时很是不满,我可是被他骂个狗血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