鸨母只当他拿乔,便陪笑道:“虽说如此,但既然来了,没有空回得道理,这钱我若是平白收了,还怕它跳出来咬我呢,……不如您费心看看,是否有哪个可心的?”
秉娴不置可否,向着屋内扫了一眼,却见有个人儿本来靠在墙边儿上垂着头,不知何时竟抬起头来呆呆看向此处。
秉娴便淡淡说道:“既然如此,就这位姑娘罢。”
鸨母顺着她所指的看了眼,略一犹豫,道:“她的脾气不太好,人也并非极出色的,不如……”秉娴皱眉道:“我不耐烦再挑了,你就叫她便是了。”
鸨母硬着头皮,叫道:“绿姑娘,来人了。”
那缩在墙角的姑娘无精打采地垂了眼皮,好似没听到,鸨母看了秉娴一眼,提高声音道:“绿儿!”那姑娘才懒懒地起了身子,一摇三晃地往这边儿走。
鸨母小声陪笑道:“她脾气不好,前日子得罪了人,被折腾狠了,幸而今日那人未曾来闹,不然的话,连见都见不了。”
秉娴皱眉道:“来军妓营不过是找乐子罢了,难道还有人来找气的?是谁这样无聊的?”鸨母道:“可不是……是个难缠的主儿,折腾个没完,不过听闻早上时候不知怎地,吃了些亏,怕是几天都不会来了,阿弥陀佛。”
这时侯绿姑娘已经过来,懒懒淡淡,也不行礼。鸨母也不使唤她,只想好生收了秉贤那一百文,就道:“绿儿,快伺候军爷去。”
绿姑娘仍旧一声不吭,只垂了眸子,低着头就走在前头,秉娴也不说话,只跟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