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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披风,我与他第一次相见的时候他送我的,在揽月楼重新见到的时候,我的心别提多激动了。靖,乔,两个字绣在一起,看似亲密,其实相隔万里。

那套嫁衣,他冒着生命危险去狩猎换来的,虽然不是最珍贵,却比天下任何的嫁衣都让我心折。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恐怕是那时担心他安全的时候就觉察出来了吧!在他消失的日子里,我天天对着它以泪洗面。

手摸着那张白色的雪狐皮,曾经,我用他来救了一个少年的命,这个倔强的少年,又把它赎了回来,我摇摇头,笑着,不禁回想起当时一起闯天下的洒脱。

一套浅蓝色的衣服,在他大婚前,我帮他赶做的,我希望,他的人生都是一片光明,不要把自己锁在孤独深沉的一隅。

还有,他在边城时送的木簪,虽然他后来又送了我很多其他的东西,可是这一件,弥足珍贵。

最后,是我为他画的素描,本来,想把它带走的,却想到,既然选择了遗忘,为什么还要带着属于他的记忆离开。留给他做个纪念吧!

这些我珍藏的一切,现在都整整齐齐的放在卧榻上。

回顾一下我们走过的时间,到今年,应该就整整十年了,人生不过百年,能有几个十年,或许,这就是老天给我们的期限,时间到了,它就要把幸福收回来。

我慢慢的站起来,走到书桌前坐下来,拿起他爱用的狼毫笔,磨了墨,用着熟悉又陌生的天朝文字写下,我喜欢的东坡先生的《江城子》:

三哥,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孩子们还小,请你善待他们,我这个做娘亲的没有尽责,你就多担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