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保护她的最好的法子,便是让她入狱,毕竟是沛王殿下监管的京兆府,李家再只手遮天,多多少少对此也有些忌惮。
可私心里,薛季昶知道自己跟李洋正面对上绝非明智之举。
不久之前,李义府看上一个叫做淳于氏的美貌女囚,便叫当时的大理寺丞毕正义将其释放,后来此事被人上奏,李义府不惜逼毕正义自缢以防事情暴露,毒行狼心如此。
更不必提后来逼死了李崇德之事了。
薛季昶当然知道李义府的斑斑恶迹,但他也只能断然挺身而出,一来,不忍心看那初出茅庐的少年惨死于李洋之手,二来,也的确是对李义府合家的恶行忍无可忍。
京兆府的几个公差押着阿弦,将她送往牢房,且走且说起方才薛季昶之举。
有道:“薛主簿是怎么想不开了,竟要当面冲撞那霸王?”
另一个道:“想想当初李给事中的下场,真为薛主簿捏一把汗。”
两人说着,又看向阿弦,其中一个问道:“你是哪里来的?难道没听过李大人的名头?怎么敢对他家公子动手?是多嫌命长了不成?”
阿弦道:“我是豳州来的,今日才到长安,就看到那人在纵马伤人,我也并没想伤他,是他动手在前。”
一名差人道:“看你年纪不大,果然是很不懂事,如果是李相爷家的人想要动手打人的话,他们打你的右脸,你最好把左脸也好好送上……如此惹得他们喜欢了,兴许还能留你一条性命,你倒好,还自个儿跳上去跟他放对呢,可不是嫌命长?”
阿弦听得匪夷所思:“这是什么话,难道就没有王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