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捕快互相通了姓名,轮到陈基跟阿弦的时候,其中有知情的指着阿弦道:“这位就是在明德门打过李家三公子的那位十八弟。”
这些人正因见阿弦身形瘦弱,不似是个捕快,反而有些类似小厮,一个个心中纳闷,但听了这话,才肃然道:“原来是十八弟,幸会幸会。”
阿弦没想到这些人竟是如此反应,一愣之下也忙抱拳:“不敢不敢。”
陈基在旁看着,微微一笑。
众人因是新见,便商议了次日在平康坊的飞雪楼相聚饮宴。
当阿弦走出大理寺门首的时候,长安城的上空正是残阳如血,西天边更宛若火烧,映着皇城,格外壮丽。
阿弦仰头看了会儿,怦然心动,这一刻忽地想起了在桐县“捡骨令”之后……旷野烈火、焚烧枯骨的场景。
心情忽然沉重了几分。
陈基跟两位同僚说过了话,走出门来,却见阿弦正在出神,陈基道:“又想什么呢?好了,咱们走吧。”
行了几步又道:“一整天了,不知玄影一个人在家里呆不呆得住。”
大理寺毕竟不是桐县那方寸地方,正是最肃然凝重的刑狱所在,且两人是头一天当差,当然不能等闲视之。
且若是贸然带着玄影,长安城地形复杂,人心更异,如果趁机把玄影拐了,却没法儿再找。
保险起见,陈基便让阿弦把玄影留在家中,多给它准备几个饼子跟水,横竖它饿了自会吃。
两人一路返回,陈基还未开门,阿弦先叫了声“玄影”,话音刚落,陈基道:“不好!”把门一推,两扇门应声而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