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弦因先前吃了两杯酒,有些困倦:“姐姐,这一天又劳累你了。”喃喃一句,回身躺倒。
虞氏为她将被子拉好,微笑道:“傻话,可知我心里难得的轻快。”
这日贺兰敏之奉命进宫,阿弦仍等在丹凤门前。
因敏之常常带她来宫门口等候,阿弦倒也混了个脸熟,有那些进宫的大臣们,打这里过总会多看她几眼,眼神各异。
还有好几次遇到过崔晔,他多半会遥遥地向着阿弦一点头,神色如常,竟不曾驻足或者跟她说过一句话。
但今日阿弦来之前,崔晔已经进宫了。
陆陆续续又有些大臣从旁经过,阿弦看这阵仗,心中揣摩,好像是有什么大事似的。
进宫的大臣中,便有之前见过的司卫少卿杨思俭同户部侍郎许圉师。
杨思俭倒还罢了,许圉师见阿弦立在门口,时常过来同她说几句话,并不是要紧话,都是闲谈而已。他的谈吐温和气质无害,看出是个好脾气之人,阿弦倒有些喜欢这位老大人。
今日杨思俭的脸色有些不大好,许圉师也仿佛怀有心事,并未驻足跟阿弦说话,只同她一点头便匆匆去了。
阿弦凝视两人背影,忽地耳畔听到隐隐雷声,同时眼前阴云密布。
是在司卫少卿府。
杨思俭冷冷地看着对面那人:“堂堂地弘农杨氏子弟,怎可如此颓丧。为了那样一个不堪之人,值得么?”
地上跪着的正是杨立,哀求道:“父亲。”
杨思俭道:“不必跟我说许多借口,此事若是传到宫里去,你还让你妹妹活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