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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探幽录 八月薇妮 826 字 2022-11-25

当看着阿弦仓皇而倔强地跑开,他一个人牵着马儿回城,终于,心神也随着平复下来,不再之前似在小火上烧烤熬煎般无法安宁。

他虽然细细回想过阿弦所说,但却仍是不大明白指的是什么……卢烟年会伤着她自己?

是,她的确会很“受伤”,崔晔当然知道,——求而不得,卢照邻有身染重疾且离开长安,没有什么比这更叫人伤心的了。

但是就算睿智冷静如他,也实在是想不到,阿弦所说的“伤”,是世间最简单粗暴的一种。

早在察觉了《长安古意》中那两句的内涵之后,虽然仍跟烟年相敬如宾,但事实上,还真的是“如宾”,陌生人般相处。

他不再跟烟年同榻而眠……也许烟年也正想如此呢?他多半选择睡在书房,有时候怕家中之人心生疑惑,便借口部里事忙,便夜宿于吏部。

也许……是经过上次几乎失控,他发现自己原来也是肉身凡胎,也有男人自来的劣根之性,为避免再生事端,索性相见争如不见。

又或许,是因为那两句诗,心中芥蒂委实无法消退。又不愿贸然面对,便索性两两隔阂,省却万千不必要的烦恼。

因此虽跟烟年是夫妻,这段日子,却比陌路人见的面儿还少。

那天,崔老夫人派人从吏部追了崔晔回来,问起他夫妻相处。

崔晔只借口“忙”,绝口不提其他。

也是这一次,夫妇两人好歹碰了面儿。

只略看了一眼,崔晔发现烟年憔悴了许多,脸上似缺乏血色,更流露弱不胜衣之态。

怪不得母亲那样担忧,甚至将他训斥了一番。

心中不忍,崔晔勉强道:“近来时气变化,最易生疾病,夫人当好生留意身体才是。”

烟年仍是一如既往,垂眸温声答道:“听说吏部正忙着科考招贤之事,夫君忙甚,就不必惦记家中了,专心公务才是。且我只是偶感风寒,不是什么大毛病儿,本不欲叫你知道,谁知……母亲也是好意,只是让你为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