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弦不懂:“勾我的因由,为什么?”
老朱头道:“还记得范县那一城之人吗?”
阿弦点头:“我叫县令把人都迁到小荆山上,他们避开了一难。”
“你帮他们避开了这一难,就是惹了祸了。”
阿弦意外:“闯祸?”
老朱头叹道:“南斗注生,北斗注死,凡人生死其实早有定数,这范县的大灾劫,也是早就注好的,却因为一个鬼魂报信,由你做信使,改变了这一城之人的命运,你说……阴司会坐视不理吗?”
阿弦想起方才那小鬼向着自己哭说对不住之态,此时才有些明白:“原来、原来是这样。”
心念转动,阿弦道:“但是,虽说是注好了的,总不能见死不救呀。而且,为何竟要注下这样惨绝人寰的灾劫呢?”
老朱头道:“灾劫的产生,也是有因果的,一言难以说明白,总之你是因此而惹祸上身的,方才你若是过了奈何桥,进了枉死城,伯伯再护你就难了,幸好孟婆先拦住你,现在伯伯送你回去……”
阿弦醒悟:“我不要回去。”
紧紧抓着他的胖手,虽然这手并没有什么温度,但这种旧日的感觉已足可慰藉:“我想再跟伯伯一起生活。”
她停了停:“就算是这样也很好,只要能跟伯伯在一起就好了。”
老朱头望着她闪闪发光的双眼,欲言又止,慢慢地将她又拥入怀中。
阿弦心满意足,却觉着现在仿佛做梦一般:“我很想念伯伯,很惦记你,能够再见到伯伯实在是太好了,就算是死也很好呀。”
老朱头眼中也有泪光隐现,他艰难地深深呼吸,压住心底的万般不舍:“伯伯也很惦记阿弦呀,只是……伯伯知道,阿弦在世间会很好,你会遇见很多真心喜欢你、疼惜你的人,你也会按照你的心之所向,去做你想做的任何事,保护那些无力自保的人,比如之前范县的满城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