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什么。”阿弦咬着唇,低下头去。正玄影凑过来,阿弦便仍将它抱了上来,搂在怀中。
虞娘子默默地看了她一会儿,终于张开双臂,将她也轻轻地抱住。
片刻,虞娘子轻声问道:“你一直都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执意辞官?”
阿弦不答。
虞娘子又道:“自打我跟着你,你极少有什么事瞒我,既然连我都不能说,那一定是有大干系的。但不管阿弦到哪里,我都是要相随的。会一直都陪着你。”
阿弦感动:“姐姐。”
“但是,”虞娘子道:“鬼都不怕的人,怎么竟然会怕噩梦呢?”
阿弦无声而笑:是啊,偏偏这梦戳中人心里最软的地方。
“好了,不过是噩梦而已,阿弦别怕,安安稳稳地睡吧,你瞧,我跟玄影都在呢。”
虞娘子轻声安抚,柔软带暖的手掌在她的背上缓缓抚过。
过了片刻,低低地女声哼唱起来,像是一首古老的童谣,充满了馨甜抚慰之意。
阿弦靠在她温暖的怀中,女子的怀抱并不宽广,但此刻却让阿弦感到一种她渴望而从未奢求过的女性的慈爱温柔。
---
阿弦曾说不要再当武后的棋子,同时她也不想做任何人的棋子或者“刀”。
长安城的暗潮汹涌跟刀光剑影,她越是知道的多,越是无法忍受,前所未有地想念在桐县的日子。
那夜送别了崔晔,阿弦于榻上盘膝,调息吐纳,默诵《存神炼气铭》,这么多日子,她终于能将这一篇对她而言已经算是佶屈聱牙的文字流利地从头背诵到末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