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弦道:“名姓乃是父母所赐,就如身体发肤一样不容毁损,先生看似是个饱读诗书的人,为何竟然发这样浅薄的话?”
无愁主沉默了片刻,微微一笑:“说的好。但是英先生想必不知,这本是父母所赐的名姓,其实是可以改的。”
阿弦不解这话,正欲再问。无愁主忽然说道:“我先前听乌管家说,先生问起庄子外的人头?”
阿弦道:“正是。”
无愁主道:“听管家的意思,先生对我庄子所做,有不能苟同之意……”
阿弦道:“我只是觉着,这种手段有些过于激烈了。”
“那是先生没见过真正激烈的手段。”他道,声音里透着浓烈的无力之感,让人听了,仿佛也随之陷入了深深地绝望。
阿弦耳畔忽然响起奇异的惨叫,一声声,此起彼伏,无休无止,并非一个声音,而似千百声音连在一起。
撕心裂肺,像是什么抓在心头,一阵连皮带肉的刺痛。
无愁主忽道:“唉,不提那些无趣之事了,我一向隐居此处,竟不知外头是什么世道,先生从外头来,可否跟我讲解一二?”
阿弦敛神:“庄主想听什么?”
无愁主略一思忖:“不如,就说说如今天下……到底如何?”
“庄主的意思我并不是很明白。”
无愁主蹙眉:“先前经过庄子的人也曾说起过,什么如今天下黑白颠倒,牝鸡司晨,弄得国不像国,朝不成朝,也难怪盗贼频出,百姓不安,先生觉着呢。”
阿弦摇头:“庄主的话我不敢苟同,就算是当初太宗在朝,天下之大,臣民们良莠不齐,也不能保证每一个地方都繁荣安泰,每一个臣民都禀性良好。只能一步步地改变、教化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