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升暗暗叫苦:“那边儿靠近虎山,母亲这会儿去是不是有些不妥?”
卢氏且走,且觉着风大了些,寒夜冷风,风中隐隐地有些咻咻然气息。
但这句话却提醒了卢氏,因忖度说道:“自从烟年出事,你哥哥再也不曾回去后宅子住,只在那虎山院里苦修似的,如今要准备亲事,自不能让新娘子也随着住虎山。”
崔升忙问:“难道要让哥哥再回去昔日的房子里住么?”
“不妥,”卢氏却也是精明的人,“烟年跟你哥哥的亲事犯忌,怎么好让新人再回去,意头就不好,但这虎山也不能住,幸好咱们家的空闲院落颇多,我心里估摸着东院不错,这几日收拾收拾,做个新房。”
崔升见她都算计好了,不禁又笑问道:“对了母亲,阿弦是朝廷女官,若是成亲后,还当不当女官了?”
“阿弦……”卢氏随着说了这句,喝道:“以后要成你嫂子了,怎可如此直呼其名。”
崔升忙低头:“我一时失言,以后不敢了。”
卢氏才缓声道:“我心里当然是想她好生做家妇的,但不知朝廷上是个怎样的……你祖母也不曾跟我说过此事,等我再看看她是什么意思。”
两人说着,崔升眼见是到了崔晔的院落所居,便掂掇止步。
卢氏见他不走了,便道:“怎么了?”
崔升道:“我忽然担心兴许还有人来,心想着要再往前面看一眼。”
卢氏道:“都这会儿了,还有人么?”却也怕如此,便放崔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