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是喜欢崔晔,也想嫁……但真的这日期赫然醒目就在眼前,却不像是一个婚期,而像是一个什么警示的字迹,让她有些头皮发麻,身体僵硬,呼吸凝滞。
武后见她不言语,笑道:“怎么,难道是不喜欢这个日子吗?”
迎上她含笑的双眸,阿弦脸颊微热,逼自己说:“不……这个、不错。”
武后也瞧出她的神情里稍微有些羞赧,她轻声一叹,上下将阿弦又打量了一遍。
正如高宗所说,起初不觉得,但当知道是自个儿的女儿后,每一次细看,都会有一种甚是新奇之感,在此之外,隐隐地,却是一种类似自豪的感觉。
一念慈仁,武后心软非常,依依笑说:“罢了,毕竟是女孩儿……既然你喜欢这个日子,那就让他们定下了,那些琐碎的事也该准备起来。”
又问起近来阿弦如何,比如卢家的人待她怎么样等话。
阿弦只说极好。
武后见事情都已说完,跟阿弦也“相谈甚欢”,心里竟有些难以言喻的满足:“今日就到此。”
阿弦正要告退,忽然又想起一件事。
迟疑片刻,阿弦道:“娘娘,我还有件事想要禀奏。”
“哦,是何事?”武后问罢,忽然留意到她用的是“禀奏”,便觉着可能跟婚事无关。
果然阿弦道:“那件事,如果真的查明不是那位所做,能不能就昭告天下,还她一个清白?”
武后原本还笑的温和,阿弦这句说完后,脸却顿时如同生铁之色:“你说什么?”
重新提起这件事,对于武后跟阿弦而言自然都是极难面对的。
所以阿弦甚至讳言,只用“那件事”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