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弦见他提到高建,只得道:“是啊。不知怎么了?”
“没什么,”周兴干瘦的脸上冒出笑意:“只不过我听犬子说之前在豳州跟女官认识,还多承蒙过女官的教诲,没想到咱们这几个人竟是这样有缘。”
的确有缘,不过大概是什么孽缘。
阿弦也只得干笑了声。周兴道:“既然都是同乡,改日我做东,大家聚一聚,不知女官肯不肯赏脸?”
阿弦本要一口拒绝,然而想到“周利贞”,反答应了。
周兴笑道:“好的很,等我再约一约右卫将军,只是他如今越发贵不可言了,想必也难请的很。”
自户部回到怀贞坊,才进门就叫嚷身上热,虞娘子最知她的意,先前早叫人准备了洗澡水,当即赶了她去。
阿弦洗漱完毕,却见家里来了个意外的客人,竟正是太平。
之前两人在宫内相认后,对太平而言,就像是生活中多了个可以信赖跟倾诉的对象一样,她年纪正小,是个爱玩闹的时候,恨不得阿弦天天都在宫里陪她,奈何阿弦身份无法公之天下不说,且还是朝臣,有正经的差事要做,偶尔休沐,也不至于天天就泡在宫里头陪她。
且武后又暗中劝诫太平,不许她总是一味地同阿弦亲近,免得被有心人趁机大做文章。
这次,却是因为大婚之日渐近,太平实在无法按捺,缠磨了武后数日,才终于得了她的允许,带了武氏兄弟出宫,来到怀贞坊探望。
阿弦见太平身着男装,不施脂粉,看着就像是个清秀的小公子,只是她冒着天热而来,脸红红地带着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