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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墙上那幅地图,明明锦绣河山尽在眼前,为什么还是有无力感。

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想起那张倔强的脸,那个一直不愿意受封的女人。

其实她不知道,他曾经多次深夜去到她府上,她在屋里,他站在屋外,只是想看看她。

他没有惊扰她,因为那整夜的辗转和低泣,让他失去了相见的勇气。

内宫太监跪地请旨应该升哪一宫娘娘的灯,他揉揉眉心挥退了,没有忽略那悄悄一现的讶异。的确,他已经很久没有宠幸后宫的嫔妃了。内宫太监才退出太极宫,很快皇后便得知了新帝再一次的独处,同样一夜无眠。

他握紧拳头,又蓦地挣开,想起她曾经说过的,我都支持你,你看,这条是生命线,你会长命百岁,这条是功业线,你会万世流芳的,还有这个是感情线,嗯,看起来有些糟糕,不过有我在呢,我助你一臂之力。转过身,看到了龙案一侧的奏折,眉头又蹙了起来,心道,看来这册封一事得赶紧办,以免夜长梦多。

翌日,余辉脉脉的黄昏,新帝微服出宫。

“民女沈昭参见陛下。”沈昭恭敬的下跪请安。

萧泽天连忙扶起她,四目对视,才发现她的眼里已经满是清冷和疏离。他当即苦笑,“你我无须这些虚礼。”

沈昭听到他自称“我”时愣了一下,脸色也缓和了许多。只是当她看见他手里拿着的明黄卷轴,又讥讽的弯起嘴角,快言快语,“你就这么急把我推给别人?”

“你胡说什么?”他驳了她,又想起那道奏折,勃然大怒,“这是谁跟你说的?”拓跋信义来京,欲与穆朝结好,言谈间竟有意无意的想求亲沈家之孤女,安的是什么心?若是别人那事情就容易办,可偏偏要的是她,他怎么可能答应?只是这事他明明已吩咐压着不表,她怎么可能知道?

“事有不可知者,有不可不知者;有不可忘者,有不可不忘者。你想我忘记什么?又不想我知道什么?”沈昭清澈的水眸直勾勾的望着他,是悲切,还是无奈?她如今才知道,这个世上还有一种爱叫利用。

萧泽天大喝,“我没有,从前不会,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将你推给别人!你为什么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