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之抽空又开了慧眼——这回是只孔雀。
红狐狸笑了笑,似是为了赶去尴尬,“宁王妃。”心中暗道,大师兄你可不能对这位活祖宗动心啊。
黑衣男子皱着眉头又看了道之好一会儿,说话依旧慢悠悠,“宁王妃?这么耳熟。”说着往道之身前凑了凑,忽然瞳孔一缩,面露狰狞,竟好似撞到灭世雷火一般,身子未动仅靠四周些微灵风流转,腾挪间已是十步开外。黑衣男子摇了摇头,衣袂飘动之间又闪回最初出现的位置,“宁王……莫非是小孔掌门?”眼见红狐狸十分无奈的点了点头,黑衣男子却缓慢的摇了摇头,“小孔掌门,我可惹不起。”
似曾相识的银铃笑声适时响起,成王妃终于姗姗来迟。这位“合~欢老魔”给人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媚,妩媚入骨——只消见一次,眼和心就直接被她吸了过去,和她徒弟红狐狸、孔雀那种仅仅停留在表面上的美艳完全不是一个等级。
道之由衷赞道:“十六婶,你差点让我都看呆了。”
“这小嘴太会说话,”成王妃持夙拉了道之的手,瞧向两个徒弟示意二人向道之赔礼,又笑道,“侄儿媳妇看在我的面子上,别太在意。婶子一会儿带你乐一乐,算作赔罪可好?”
道之心说:在意什么?不就是被您徒弟多看了会儿,按说十六叔看我比您徒弟看得凶多了……当然,出身合~欢宗的婶子能弄出什么让人“乐一乐”,道之还是很感兴趣的。
作者有话要说:良心发现,能肥则肥……
☆、道桓归来 上
持夙先招呼儿女上来拜见:两儿两女,男的俊女的靓,尤其气度举止还胜过皇宫里某几位皇子公主几分,足见成王夫妇养儿育女上亦有独到之处。道之正拿见面礼的功夫有人来报:荣郡王妃到。荣郡王妃进了内院,成王儿女们见礼后依次告退,持夙说道,“今儿咱们娘儿三个正该好好乐乐。”
这位荣郡王妃乃是老荣的第二任老婆,年纪与道之相仿,眉眼弯弯,脸蛋圆圆,嗓音甜甜,虽算不得美人却是十足的讨喜模样,“婶子不在京里,可把我想坏了,也就婶子这儿能让人松快松快,”说着冲着道之笑了笑,还是个自来熟,“道之妹子都等了半天不成?我来得迟了,真是罪过,回头我摆上席面专向妹子赔罪,还得请婶子做中人,”说着,挽住持夙胳膊央求道,“婶子开席吧。”
持夙不由笑道:“说得老荣都不让你吃饱寻乐子似的。”一扬手,门外待命的管事领命而去。
临水的亭子里早已摆上席面,四角各站了个标致的少年,等主宾依次落座,少年们放下三面纱帐,燃起熏香,脱去暗色道袍换上鲜艳的衣裳孔雀和狐狸再次翩然出场。
持夙笑道:“还是照老规矩——只要不嫌弃他俩粗手笨脚就好。”
师父发过话,孔雀一马当先抢在狐狸动作之前冲到道之后方站定,红狐狸冲着持夙一努嘴一摊手,“师父您可都瞧见了”,之后才身姿摇曳挪向荣郡王妃身边坐下。
持夙笑而不语,道之更无所谓,谁陪不是陪?能摸摸孔雀毛也不赖。
荣王妃与红狐狸两人边吃边聊有说有笑十分自在,看得道之有些诧异:虽说本朝礼法是有史以来最宽容的,但是如荣王妃这般与没有血缘关系的年轻男子亲近,一般情况下丈夫知道了还是要发个飙分个居的,尤其是上任荣郡王妃便是因为“行为不检”而被老荣软禁之后郁郁而终,道之记下此事,心想有时间拉着青玉哥哥问问好了。
孔雀忽然往道之耳边凑了凑,见道之没什么不情愿,遂拿了道之眼前的酒杯柔声问,“您酒量如何?”
道之摇头道:“很差。”
孔雀哂然一笑,从身后少年的托盘上换了只茶碗过来,“不如以茶代酒?”
道之笑道:“正合我意。”
孔雀正起身倒茶,却忽地扭头看向微波粼粼的湖面,“时候倒掐得好。”
道之且顺着他目光望去,湖里荷花竟然同时绽放,悠远笛声与清幽荷香一同传来,道之只觉肺腑生香,畅快至极。
直待曲毕,孔雀又凑在道之耳边道,“我精挑细选的徒弟,您瞧着怎样?”话音未落,湖心荡开层层涟漪,一位青衣少年破水而出足踏片片莲叶乘风飞入凉亭。老实说,青衣少年外在容貌身姿都输给孔雀一筹,更何况这小小的亭子里还坐着瞧了就让人挪不开眼的持夙老祖。道之坦诚评价道:“瞧着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