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路柔、路丹三个魂魄悄无声息地归来,青玉捏了□边妻子的小手,凑在她耳边道,“没抓到白促。”
道之闻言轻声劝解道:“有没有受伤?毕竟白促是真神之首,哪儿能这么容易就一劳永逸……”道之事先就知道青玉他们的计划:借收徒大典,打开玄天护山大阵,就为引得白促前来,给这位来个狠教训。
“他跑了,却把岳母魂魄还回来了。”
道之一震,攥着青玉的手猛地收紧,“娘她……”
“正和道桓在我那院子里说话呢。”
道之深吸口气,她没有魂魄离体还不让人发觉的本事,现下小郊正在祭拜祖师,她不能因为自己任性搞砸小狐狸的重要仪式。
小狐狸拜过师祖孔燕云,再拜师父和师娘,之后则是师叔们,最后便是接受师弟们的恭贺。见过同门们,夏郊兴奋得小脸微红,旋即便被家人围住,夏郊的老爹估计这辈子都没收到过这么多恭维吹捧之词,此刻正满脸喜色,大尾巴几乎要翘上天去。而宾客们更愿意跟青玉这位玄天掌门拉拉交情,幸亏老掌门孔燕云神兵天降,截流住大量宾客。
趁此机会,青玉拉了道之前往自己的小院。母女分别多年,再见时林诀只剩个魂体,不过不管怎么说,性命还是保住了。道之眼眶不可抑止地红了。
林诀仔细看过女儿:头发油光水滑,皮肤白里透红,身上的首饰和衣裳都是修士们专用的材料制作——确信女儿与青玉成婚后,日子就像丈夫道桓所叙述的那般和睦,林诀放了心,向着青玉微微地点了点头。
青玉一时百感交集,跟身边路柔传音道,“我看起来就这么不靠谱吗?”
路柔轻咳一声:“大师兄……您在某些方面的确不够妥帖。”
实话总是无懈可击,青玉有些胸闷,却也无可奈何。
谁知路柔不依不饶,只听他又道,“道之单纯了些,若非您出屡出阴招,又搂又抱死缠烂打地把情分定了下来,我不至于没机会。”这是温柔又大度的路柔头回表白心迹。
当初追求道之的招数的确不怎么光明,青玉心中有愧,便只是佯怒轻捶了路柔一拳。
修行之路万分艰险,能有道侣相伴的总是少数。真可谓得之我幸,不得我命,所以路柔也只是略感遗憾,想想自己还有兄弟以及兄弟的媳妇,前行之路并不孤单,旋即又释然了。
青玉却没有师弟路柔这般豁达,他还在认真反思,最后不得不承认自己对道之的好,乃是自以为是的好,而非站在道之的角度去考虑,这么想来自己能抱得如意娇娘,纯粹是……运气好……此时,窦江与红棠相偕前来。红棠一见林诀便扑了过去,“小诀。”
林诀把闺女推给青玉,向着手帕交甜甜一笑,“棠棠。”
闺蜜重逢,自然有说不尽的八卦。
道桓、窦江和路柔三个喝茶聊天看美人,怡然悠闲。
而青玉却在向道之诚恳认错,说句老实话,单论体贴,三个青玉绑一块儿都比不上一个道桓,这也是林诀选择道桓的根本原因——没有“之一”。
道之思索片刻,说道,“你比较自信,粗心些也实属寻常,若是过于柔情似水,反而不男不女了吧。”
青玉一听,就知道道之劝得一点都不真诚,“你本想说自负吧,”他捂着额头,“只要没自负到让人无法忍受便好。”
道之顿了顿,才道,“你当初对待晋王的态度我差点没忍了,你既然摆明车马追求我,又放任他挖墙脚算是怎么回事?我想着,要么是你不真心,要么就是我不值得你跟晋王起争执。我当时可是寄‘你’篱下,哪敢跟你吵。”有道是肚里有娃心不慌,道之还真不怕青玉此时翻脸。
青玉知道当时道之不太高兴,却没想到此事几成妻子心结,他暂时抛开男人的自尊解释道,“我那时担心自己的身子不能给你该有的,万一你真能和老三情投意合……”总比委身于我那太子侄子强啊,我最讨厌年轻又聪明的小白脸出现在媳妇儿你面前了。
道之像是刚认识青玉一样,伸手捏捏孩儿他爹的脸,软弹一如昨晚在床上。青玉固然是个有担当的好男人,但他太过高傲,真不是什么人都能和他打交道的好性子。考虑到二人挑明之后,青玉床上床下的表现都让人满意,道之还是心软,放他过关了。
屋里所有人都见证了青玉神色数度变换,靠着柔情软语换得夫妻俩重新有说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