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此时,金璨无论是神情还是语气不仅柔和还很自然,顾涵清晰地感受到了这一点,他的姿势也随之放松下来,不再非得搂着金璨的肩膀不放开了。

金璨眉角一挑,“说吧,怎么回事。”顾涵以前也挺黏糊,但真没像今天这般贴得这么紧……似乎还有点患得患失?

顾涵沉吟片刻,才道:“我以为你想和我告别,”又自觉交代了理由,“以前你都是给我点甜头,就再踹一脚……今天你对我太好了。”

金璨笑得捶了下床,“原来你知道啊。”

“我当时就在想,你要跟你萧懿去西南吗?”顾涵说到这里也颇为懊恼,“以前我没照顾好你。”

“我表哥也姓萧啊,”金璨并不生气,“我这么弱,跑去仇人的地盘去送死啊?”

和你……敦伦过才确实知道你并没远走的意思,顾涵忙道:“父王和安国公也有私下往来,毕竟南方若斯国乃是大敌。可对陛下来说,安国公又何尝不是心腹之患?”这些话搁在二人亲热之前,顾涵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

萧家在南安布下了不少暗手,听表哥萧懿话里话外之意,显然萧念小动作不会少。

镇南王镇守南疆多年,又如何不知不晓?可是城防军和城中商人又不归他辖制,他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了。

南安城局势比想象中更为复杂,太子若不耐下心来抽丝剥茧,并选对方法各个击破,无功而返都算是好结果了。

不过这些都是大人物该烦恼的事情,金璨的首要目的乃是先跟定一个合适的大人物。

思及此处,她故意叹息一声,“大晚上的,你说这些,是想让我睡不着吗?”顿了顿,揪着顾涵一绺长发,“咱们说说更让人睡不着的事情怎么样?”

这回的话题就是小王爷脐下三寸的“那一根”了,虽然它外表、尺寸和硬度都没有特别之处,但是那颗突起的痣……真是神来之笔。

于是她玩笑道:“有没有别的女人夸过你啊?”

顾涵答得极快,不过表情却不那么自然,“只有你一个。我……不怎么愿意女人近身。”

男人爽快的时候,最容易被击杀,所以洁身自好也是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金璨十分理解,“那你这么多年怎么过来的?”

“自己弄。”

金璨难以置信道:“自己?”

顾涵也很意外自己连纠结都没有,就直接答道:“我十六岁时,父王给我指了两个通房,看着容貌性子都不错,可是却想……害我。”

“被你庶母买通的?”

“嗯。”顾涵垂眼道,“就在我和她睡觉的时候,她偷偷揭开茶壶盖子,在温着的壶里用簪子搅了搅。被我捉个正着,她还用簪子刺我。”

金璨沉默片刻,摸着顾涵的头发笑道:“你这个庶母真会挑人。”

“我亲手结果她的。”这个通房平素十分柔顺,但无论是下毒还是反抗却都毫不犹豫……顾涵至此对女人兴趣就不太大了,不过闪闪却是这么多年里唯一能挑动他心弦的女人,“我只想你一个。”

难怪他刚刚表现得稍显青涩。金璨继续抚着他的头发,安抚道:“不要再为过去难过啦。如果没有这个丫头,我也不会遇到让我动心的你啊。”

这是她第一次表明心意,顾涵瞪了金璨几息,便毫无预兆地暴起……把她压在身下,亲了又亲。

金璨顿时生出一种“又被汪星人舔了”的无奈心情,好在顾涵现在还不太会用牙……她只好两手分别扯住他头发往两边猛地一拉,“差不多了啊。你这么沉,都不知道体谅我吗?”说着,对上吃痛依然盈盈的一双秀目,又笑出声来,“老实说,刚才你要是真是图虚荣,报出别的女孩子的名字,我会榨干你,把你玩厌了之后再把你甩掉。”

金璨说这话时,眉目舒展,嘴角上挑,再配上粉腮雪肤真是无尽风情,顾涵先是看呆了,又被心上人所说的话惊呆了,回过神来就抓住金璨的双手,悲愤道:“欺负我,吓唬我,冤枉我……你还没玩够吗?”

金璨笑得直抖,声音也断断续续,“没有呢。过几天,我就要试试榨干你。”

顾涵瞬间变脸,斩钉截铁又义无反顾道:“闪闪你随意,怎么样我都答应。”

第二天清早,返回自己住处,收拾一番过后,顾涵便招来了林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