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认,男性身体条件上处于绝对优势,女性因为生殖特权而拥有较高的社会地位,便造就了这个相对奇特的关系,女尊男不卑。这似乎用供求关系亦能很好的解释,女方是需求,男方是供给,供给过剩,男人需要与同类激烈竞争,才能拥有配偶,代表需求的女人把握了主动权,这是绝对的买方市场。
不过这里男女比例并没有失调到一女群父的地步,普通人家大多都是过着一夫一妻安稳平和的小日子,子女亦不多,毕竟在任何时代养育后代都是笔很大的开销。
倒是所谓的权门富豪十分看重“多子多福”,男人娶个没完,孩子生个没完。讽刺的是,过于贪婪追求子孙繁茂,后代中偏是男孩居多,有“问题”的男孩更多,不出几代,便落得个家门绝嗣下场。
于是人们懂得知足为乐,即使尊贵如恭王爷,她的亲妈,也不过一正一侧两房夫婿而已。
第二天,她亲妈亲爹早早出门上朝,洗漱用过早饭,侍从门外来报,“凌家三公子到。”
一袭紫衣的美男子满脸春风翩然登场。头上还是只别上一支玉簪。依旧是那个高档的酒楼,闲话,腐败,被巧克力帅哥送回家。告别时,帅哥盯着她的眼睛,热力放电,那个情浓意浓,如果不是多年夜店历练,她一定会被催眠成:他爱她疯狂。
最疼爱她的二爹爹也要加班。于是稍有落寞的回房,绿玉又给她跪下,哭天抢地摧心肝的力阻她和败坏风纪的凌三少帅哥的来往。历数京城贵妇因他憔悴伤心案例,又搬出这两日坊间议论等等等等。
小姑娘还在声泪俱下,她手指揉揉太阳穴,另一手做出一个“打住”的手势,平静道,“绿玉,既然你跟我这么多年,我的脾气秉性你比谁都清楚。我是为了什么你心里也明白吧。”
所谓套话,一定要虚虚实实,似是而非,绕圈说话,实际内容滴水不漏。
绿玉闻言立时收住泪水,“我当然知道小姐的手段绝非常人可及。小姐,求您别怨公子,他,他也是不得已。”
看来原本的“楚楚”也是个精明角色,不然哪来的“手段绝非常人可及”。另外,绿玉口中是“公子”,不是“少爷”,她亲哥哥的嫌疑可以排除。再加上绿玉为这位“公子”说好话,凌家三少必定也不是她曾经的恋人。
她安抚绿玉几句借口自己疲惫,小姑娘体贴的同性乱摸几下,快速坠入梦乡。
又是新的一天。艳阳高照。爹妈还是早早出门。她已经整整两天没见过他们。这冷淡且诡异的家庭关系,她对此无能为力,更是无从下手,也只能叹气。
吃毕早饭,正在房内闲坐着,手里刚刚拿过本书,凌家巧克力帅哥再次上门。一身月白,头上还是那支玉簪。她窃笑,今天天气不错,确实是个不错的约会时机。
出门。还是那个豪华酒楼,豪华包间。在透着“稀”“贵”的满桌精致菜式前,她止住为他布菜的那只手,“三少,俗话说事不过三。有话不妨直说。”
谁听说过救命恩人在自己清醒之后第二天便主动探望?按道理,应该她这个受益人痊愈后登门拜会才对。何况,二爹爹,绿玉这两个和她亲近之人话里话外皆不赞同她与他过多来往。
只能说明一点,他有求于她,迫切的寄希望于她,或者说她的身份。
“楚楚小姐果然冰雪聪明。”他放下乌木长筷。沉默良久,忽然抬眼对上她的视线,坚定不已,“请世女殿下娶我。”
她微歪过头,笑得不置可否,“三少,十日之后苏家二公子就要进我的门了。”
“请您娶我。”掷地有声,“您的正夫当然是苏家二公子,名满天下的苏暮霭。只是,请您娶我。”
她挑着眉毛,凌然视线扫过他的俊脸,目光一瞬深邃,“三少。你来见我,衣饰熏香一日一换,”她抬手,“可这个簪子,做工并未见过人之处,如何你爱若珍宝,时刻不离身?”
他骤然起身,走至她面前,结结实实一个跪拜大礼。
她别过头,“男儿膝下有黄金。我受不起阁下这一拜。”
他忽而挺直上身,“殿下。”伸直左臂,快速捋开宽袖,胳膊内侧一片光洁。
属于未婚男子的守宫砂已然消失不见。
依这个世界的礼数,未婚男女之间,凌大帅哥撩开袖子给对方看自己的左臂的举动无异于当面“果”体。够奔放。可是只看见性感帅哥的胳膊,她心里居然还有些微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