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像是被重物碾过,努力地睁开眼睛,却只看到一片模模糊糊的粉。
这是哪儿……
庄生哥哥呢……
到底发生了什么……
脑海中的问题一个接一个,以至于福兮过了半分钟,才感觉到自己被仪器缠满的现状。
透明的呼吸管道连通着她的鼻子,四肢都蔓延出线路,特别是大脑后面,老是有种隐隐约约的钝痛。
想说话,想质疑,想大喊,却半点声音都讲不出来。
她依旧看不清东西,眼睛难受而刺痛,只能听到周围有含糊的动静,直到整个人被大力托举起来,放在了个干燥的推车上,才瞬间明白了周围的状况。
好几个带着口罩的研究员围在旁边,手脚利落地把她身上扎入的仪器拆卸下来,还有负责清理的人,擦掉福兮全身上下粘黏着的东西。
福兮依旧无法讲话,皱眉看着那些像果冻似的培养液,无法控制自己的任何肢体与器官。
“病人正在苏醒,清洗后送入病房,每隔半小时记录她的生命体征和脑电波,做成报告放在我的办公桌上。”有个男性研究员这样利落地吩咐道,转而便离开了这个白色的房间。
他的声音有点熟悉,但福兮想不出是谁,她满心都是白庄生,急得皮肤升温,开始微微挣扎。
“注射镇定剂。”另外的护士说道。
福兮瞪大眼睛,目击着雪亮的针头插入自己的血管。
她在扭动中看清了自己刚才所待的地方:一个装满了粉色粘液的大箱子,连接着数不清的线路和指示灯,简直像个可以吞噬灵魂的棺材,没有半点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