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老虎哈哈大笑起来:“好,我这就去套兔子,良儿丫头,你不是早就嚷嚷着要和我一起去吗?走啊!等会儿走不动可别哭。”
良儿眼巴巴地躲在门框后偷看夏瑞熙,今天早上夏瑞熙的模样吓坏了她。她不敢想象,四少回不来,四少奶奶又病倒了,这深山老林的,她可怎么办?
幸好夏瑞熙重新又站了起来,她比谁都高兴,一直悬着的心也踏实了。只要夏瑞熙在,她就有主心骨,就不害怕。
一听到花老虎的喊声,她的眼泪就掉出来,飞快地用袖口擦干了眼泪,摇着头:“我不去,我哪儿也不去,我要陪着我们少奶奶。”
夏瑞熙心里暖暖地,摸摸良儿的头:“好良儿。”
从这个午后开始,夏瑞熙打起精神,除了做以往做惯了的事情,每天更是多了一项工作,就是利用现成的材料,想方设法地做些好吃的糕点和小菜。要是觉得味道好了,也送些去给邬大婶家,邬大婶回送的则是些栗子、干枣、核桃之类的山货。
山谷里的日子,过得平静但是很温馨。
花老虎悄悄教小黄屎喊他爹,王周氏大怒,提着笤帚打得花老虎满院子的跑,要逼花老虎认错。花老虎咬着牙就是不认,他说他是教小黄屎喊他干爹。王周氏打累了才住了手,小黄屎淌着口水,跌跌撞撞地跟在花老虎的身后,清晰无比地喊了一声:“爹。”气得王周氏跳起脚又追着花老虎打。
夏瑞熙和良儿叉着腰狂笑,任谁都看得出,王周氏心里是有花老虎的,两人的事情无非是个时间问题罢了。夏瑞熙琢磨着,等小黄屎他亲爹的孝期过了,就撮合这两人做一家。
良儿到底是个十多岁的少女,没什么思想负担,只要夏瑞熙高兴她就高兴。青春期的少女容易发胖,她小日子过得滋润,山核桃,落花生,干枣子,板栗之类的零嘴也多,她就越发地滋润起来,脸蛋养得白里透红,胖嘟嘟的像只苹果,腰间开始挂小圈圈。
达儿的毛发要丰厚了些,五官长得越发地像欧青谨,身上的胎毛也逐渐褪去,反应灵敏了许多,越来越可爱。
只有夏瑞熙,到底是瘦了。
良儿给她改旧衣服的时候,由不得嘟囔了几句,说她吃下去的都被达儿吸去了,她也不知道多吃些。
夏瑞熙笑着说:“这样好啊,省得我还减肥。你看,腰也出来了,不用吸着气让你使劲儿的勒,多好啊。”
良儿红着眼圈说:“就是您最有理。”
夏瑞熙捏着她的胖脸蛋说:“吖,还说我怎么瘦了,原来是我身上的ròu都长你身上去了,看看你这腰,少吃点,当心你那些皮袄子,绣花绸裙子穿不下,要送人又舍不得。”她这样一打岔,良儿又忘了刚才的不开心,急吼吼地要减肥。
这日,几个女人商量着把花老虎和欧青谨原来打猎时储下的皮子捡好的每人做一件皮袄子,剩下的拼成皮褥子来过冬,没有新布料,里子就拆旧衣服来做。
几人都没有做这个的经验,便去崖上请了邬大婶和她儿媳朱氏一起来做。
太阳很好,邬大婶就让她儿子抬来一张拼起来的木板放在院子里,几个女人把皮张放在木板上,晒着太阳,说说笑笑地开始剪裁。
山里的猎户硝制皮子都有自己的一套独到的功夫,有几张狍子皮,加工得很好,又软又轻。邬大婶抚摸着油光水滑的皮子说:“可惜是秋天的,绒毛还不是很丰厚,要是冬天的,可值钱,是狍皮绸。但就是这样也可以做件好袍子了,欧家娘子,给你当家的做一件吧?”
良儿有些紧张,拿眼看着邬大婶,邬大婶根本不看她。只是人没了消息,又没说死了,怎么就不能做袍子?
夏瑞熙抚摸着狍子皮,嫣然一笑:“好。只是不知道他现在是瘦了还是胖了呢?”话说完又觉得自己有些白痴,这样的日子,怎么可能变胖?肯定是瘦了。
邬大婶笑着出主意:“不管是胖是瘦,都给他做宽些,又不是只穿这一年,总有他胖的时候。”山里人家,做件衣服不容易,不能掐着做,怎么也得留些余地,矮了瘦了收收,高了胖了放放,多穿几年。
夏瑞熙深以为然,提起剪子正要动刀,就听见一条很疲惫,但是很醇厚,很喜悦的声音说:“慢着,我不喜欢穿宽衣服。”
夏瑞熙手里的剪子就掉在了木板上,捂住了嘴,泪眼朦胧地看着站在篱笆墙外的男人。
第16章来客
篱笆外站着欧青谨和长寿,还有意想不到的两个人——木斐和夏瑞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