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呆呆的听着半晌才反应过来,急忙跪在地上,不停的磕着头,又哭又笑的谢着恩,李小暖示意蝉翼扶起她,笑着说道:“往后若空了,就道府里来找嬷嬷说说闲话,只跟门房说一声就是我都会交待下去,你只管来。”
婆子笑得脸如盛开的菊花,连连点着头,李小暖示意着,蝉翼扶着婆子笑着说道:“来,我侍候嬷嬷到外头喝杯茶吃块点心,等车子来了,我再侍候嬷嬷上车回去。
婆子连连点着头,有些头重脚轻的跟着蝉翼出去了。
李小暖敛了脸上的笑容,眉头拧着,凝神想了片刻,转头吩咐道:“叫田嬷嬷进来。“蝉翼答应着疾步出去叫人了。
过了两刻钟竹叶才引着兰初,气喘吁吁的奔进了正屋李小暖正在屋子里,搓着手,焦躁的来回转着圈,见兰初进来,招手止住她见礼,急急的说道:“魏嬷嬷病了,心痹,你赶紧叫了车,立即去秀坊把嬷嬷接进来,我等会儿就让人请太医去,嬷嬷这病,心要静,喜恕哀乐都不能有,你千万仔细些!直接接到咱们院子里来,我让人在后院收拾间屋子出来给嬷嬷住,赶紧去!”
兰初面色凝重起来,急忙答应着:“少夫人放心,我这就去!”
兰初告了退,出去厢房叫了几个跟着出门的婆子,一起往院外出去不大会儿,田嬷嬷也跟着蝉翼急步进了正屋,李小暖端坐在榻上,抬手止住了田嬷嬷的见礼,微微蹙着眉头问道:“嬷嬷可知道太医院哪位大夫看胸痹、心痹最拿手?”
“回少夫人话,太医院最擅长胸痹、心痹症的,是太医正宋太医。”
田嬷嬷沉静的答道,竟是大医正!李小暖垂着眼帘沉默了片刻,轻轻咬了咬嘴唇,抬头看着田嬷嬷,淡淡的说道:“我有个从小的奶嬷嬷,患了胸痹症,请了几个大夫,都诊不准,我想请宋太医过府给她诊一诊,就烦劳嬷嬷替我跑一趟,请一请宋太医可好?”
田嬷嬷惊讶的看了李小暖一眼,极干脆的答应着:“是!奴婢这就去!”
李小暖暗暗舒了口气,点了点头,田嬷嬷告退出去,要了车,往宋太医府上请人去了。
李小暖站在屋里,呆怔怔的想了半晌,吩咐竹叶取衣服穿了,裹了斗蓬,叫了几个粗使婆子,带着玉板、蝉翼等人,往后院给魏嬷嬷看屋子去了。
穿过正屋左边的月洞门后面是一处宽敞的小园子,园子最北边迫有道垂花门,进了垂花门,是一十小巧简朴的两进院子,垂花门两边依着花园墙壁建了歇山廊,东西冬有三见廊坊,正面正中是间穿堂,左右各一明一暗两间正层,穿过穿堂,后面也是一式的东西各三间厢房,正中却是一溜五间正屋。这就是孙嬷嬷等几位管事嬷嬷居住的院落了。
院子里灯火通明着,林嬷嬷正站在头进院子东边正屋檐廊下,端着杯茶,正和站在东边厢房门口的一个婆子说着闲话,见众人簇拥着李小暖进来,两人一时呆住了,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急忙将手里的东西放到窗台上,奔世来曲膝行着礼,林嬷嬷陪着满脸笑容说道:“少夫人怎么有空刭这里来?有什么事该叫了奴婢们过来才是。
“我来看看。”
李小暖站在狭小的天井里,转头打量着四周,东西厢房里的人影听到李小暖的声音,晃动着急忙奔了出来,挤着上前曲膝行着礼,李小暖微笑着拍了拈手,示意众八起来,轻轻紧了紧斗蓬,转头看着林嬷嬷问道:“这院子里现住了多少人?都是怎么住着的?”
林嬷嬷迟疑着,心里有些没底起来,忙小心的回道:“回少夫人,这前院住了七个人,奴婢住正屋东间,管小厨房的随嬷嬷住正屋西间,小厨房三个红、白案婆子住了西边三间厢房,管着前院值夜、洒扫的两个婆子住在西边两间厢房,还有一间厢房,现如今空着。”
李小暖随着林嬷嬷的解释打量着周围,沉默着点了点头,径直往后面一进院子进去了。
林嬷嬷急忙跟着进到后面一进院子,笑着解释道:“这一处现住的人不多,正面西间是孙嬷嬷住着,东边厢房住的是管库房的陈婆子和刘婆子,西边厢房住的是金婆子。”
李小暖转头看着显得安静异常的里进院子,点了点头,这里面一进院子,住的都是她的陪嫁婆子,和外头王府的婆子,不知道平时是不是也是这样泾渭分明着。
李小暖穿过小小的天井,径直走到正屋东间门口,转头示意着竹叶,竹叶忙接过婆子手里的钥匙,开了门,往边上让了让,几个粗使婆子进去,各处点起灯烛,李小暖进了屋,左右打量着,这一排五间,西间一明一暗两间,这一处是正屋连着一明一暗两间房,明间朝南开着窗户,北面的窗户外,一片花木扶疏,屋里c黄、榻、椅、凳、几、柜等家俱都是齐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