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暖忙仔细解释着,程恪挑着眉头笑了起来,看着李小暖,示意她接着说,李小暖拍了拍他的胸口,“我问你呢!”
“你先猜猜看看,我听听对不对。”
程恪笑眯眯的看着李小暖说道,李小暖歪着头看了他一会儿,想了想,接着说道:“诚王妃脸色很不好看,是那种……灰败,一点喜色也没有,那个徐氏,我也见到了,人是生得国色天香,跟在诚王妃身后,倒也算规矩,连眼皮也不抬的。”
李小暖看着程恪,眯着眼睛笑着,慢吞吞的接着说道:“贵妃让我把药给诚王妃送去,依着贵妃的脾气,这药,必是诚王妃找贵妃求的,诚王妃求药竟求到了贵妃那里,这受伤这人,必是诚王妃极重要的人,贵妃又说的明明白白,这用药之人,是诚王府里的人,那诚王府里,对城王妃极重要的人,只有三个,诚王,长子周世远,长子周婉若,若是诚王受了伤……”
李小暖沉吟着,程恪摇着头,李小暖笑了起来,“那就是周世远了,今天我见到周婉若了,面容举止都轻松自若,可不象受了撕裂伤的样子,这是药的事,就是有一件,我想不明白,诚王妃求药,怎么会求到贵妃那里去了?”
“这个我知道,你先说。”
李小暖舒了口气,接着说道:“其二呢,诚王妃脸色里,灰败居多,只怕是有什么事让她心伤丧气了,诚王宠徐氏,也不是这一年两年的事了,必不是因为这个,若是有了新人,那灰败脸色的,该是徐氏,靖北王府也没听说出过什么事,那这缘由,就只有一个了,必是诚王和她生了什么不愉快,说不定……还会殃及周世远呢,听说诚王极宠徐氏之子……”
李小暖越想越远,嘻笑着,用手拍着程恪的胸口,“说不定啊,那周世远被诚王嫌弃了呢!必是打伤了,诚王妃这是借着求药,曲曲折折的找皇上告状求援来了。”
程恪笑着连连点着头,李小暖眯眯笑道:“周世远前一阵子累得林淑妃丢了四妃之位,诚王又是个脾气暴躁的,若是因这个打了他,倒也是常理之中的事。”
程恪哈哈笑着,伸手揽着李小暖感叹道:“你这心思真是让人佩服,这一番推测,丝丝入扣!这事,跟你说的倒也差不太多,腊月二十三,诚王回到京城那天,就把周世远吊起来,用夹了钢丝的牛皮鞭打得晕死过去,要不是诚王妃拼死护着,保不准就送进去半条命了,除夕宴上,周世宁和周世平玩耍打闹,撞到了周世远身上,这事,就这么被皇上知道了,小景说,皇上暴怒,当场就拂袖而去,还说该挨鞭子的,是诚王。”
“噢!”
李小暖长长的‘噢’着,“我说呢,诚王妃怎么会求药求到了贵妃那里,原来是这样,倒不是她求是,是贵妃硬送上门去的啊!”
“嗯,”程恪微微昂起头,看着李小暖认真的交待道:“姑母……极精明的人,可不象看着那么……柔弱温和,你凡事当心。”
“嗯,我记下了。”
李小暖下巴抵在程恪胸口,低声答道,程恪笑了起来,伸手揽着李小暖抱了起来,“小暖,你下巴抵我身上说话,我……咱们进去歇着吧。“
李小暖笑倒在程恪怀里,拍着他说道:“不行!你不是说,要带我出去卖懵懂的?”
“嗯,去,这会儿还早,卖懵懂要天黑了才好。”
“带我去看关扑!去吧去吧,就这会儿空闲些,明天一早,大姐姐和二姐姐一家都要回来,大姐姐和二姐姐一年里头,也就这一天是一家人回来的,咱们都不好出去,初三日又要去寺里,大师让人捎了信,让咱们初三去看他,正好母亲要去上香,这一来一回,就是天黑去天黑回,初四家里请人看戏吃年酒,初五母亲要请镇宁侯家、靖江侯家和卢家等七八家的夫人小姐到庄子里饮宴玩耍,初六起,一直排到出了十五,天天都有人家要去,你看看……”
程恪眉头拧了起来,“这些没意思的应酬,让母亲去就是,母亲最会做这个,要你去做什么?!”
李小暖无语的看着程恪,程恪轻轻咳了一声,忙改口道:“我替你告病吧,出了十五,我又得天天去衙门应差了,就这几天在家,偏偏你又不在,我一个人有什么意思?!”
“那你往年做什么?”
“往年……”
程恪话语含糊起来,“往年……也没什么事做。就和小景一处,瞎混混……我替你告病吧,这几天,我都安排好,等会儿,咱们出去看关扑,天黑下来,我带你去东六瓦肆看胡人演喷火,再看出杂剧去,海棠楼的黄大前人递了信来,新出了一本杂剧,说是不错,看完杂剧。你陪我卖懵懂去!明天我带你去听小曲,再到德福楼,一边吃饭,一边听教坊的朱七弹琴,朱七的琴,我就没听过比他弹得好的,是小景发了话,德福楼才请到的人,后天……”